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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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该想的。
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但愿他在意的所有人，都能得个好结果。
17 方余直到被扔进祠堂前一刻，都还以为自己是因与高君克通奸而受罚。
他甚至做好最坏打算，再也走不出这道门。
然而紧接着的事，却出乎他意料。
夜深人静，高家祠堂里阴森森的，只有两旁的长明灯带来些许光亮，实在不是个好待的地方。
婆子将方余压到祖宗牌位前，厉声呵令他跪下。
她凶着一张皱脸，戳出一根手指，与方余一条一条地数罪证。
那字字句句，从婆子嘴里传出，再钻进方余耳中，全是关于高志海的，始终没有提及高君克，反常至极。
诚然，方余闹不清楚状况。
但是他也晓得，若真是事迹败露，他的罪状不应如此奇怪。
什么“争宠献媚”、“坏了老爷身子”、“不守本分”、“目光短浅”……这桩桩件件，都是在训斥他伺候不周，失了为妾分寸，却半句不提伦理纲常，怪异得叫人心生希望。
他大约是被上天眷顾了。
方余压低头，借着深夜的便利，竟在众人瞧不清的暗处，不合时宜地弯了弯眉眼。
现下高志海的身子大约是不太好，似乎已经卧床不起，难有清醒。
方余晓得自己不该如此，可他仍是止不住地庆幸。
丈夫的病来得实在凑巧，正好叫他躲过致命灾祸，捡回些许脸面。
虽说太太将病因归在他身上，怨他怪异的身子勾得老爷失了分寸，要罚他跪祠堂祈福。
但至少责罚的由头不是乱伦，不会带累他和儿女的名声，这已是天大的幸事。
方余识得知足，所以这场罚也受得心甘情愿。
祠堂的大门被用力合上，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方余听得出，那是婆子在落锁。
周遭没了人气，阴风便悄然从骨缝钻入。
方余跪在地上抬头看，满眼都是乌漆漆的牌位，赤字如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直把他那藏在心底的秘密翻了个底朝天。
一刹那，方余的心如坠冰窟，背脊僵硬地板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单知道上家法会将人活活打死，能避开便是逃过一劫，却忘了跪祠堂也是会吓死人的。
这一宿，方余注定是无法安眠了。
群23O]６9)2]39.６} 在高家祖宗注视下，方余断断续续地打了几次盹儿，却始终睡不沉。
直到微弱光线从身后封闭的窗棂透入，方余才醒觉已是清晨。
也不知嘉言与懿行醒来见不着他，会否惊慌。
方余原以为在祠堂祈福反省已是所有责罚，却不想是自己过于天真。
当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四肢发软，而早饭仍不见踪影时，他才恍然明白，太太是要断他粮水。
到这时候，方余才真正慌了起来。
他不知太太要关他多久，最糟糕的，莫过于将他活活渴死、饿死。
原来，哪怕无人知晓他与大少的丑事，他也会因老爷身子不爽而受难。
方余倚在支柱
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但愿他在意的所有人，都能得个好结果。
17 方余直到被扔进祠堂前一刻，都还以为自己是因与高君克通奸而受罚。
他甚至做好最坏打算，再也走不出这道门。
然而紧接着的事，却出乎他意料。
夜深人静，高家祠堂里阴森森的，只有两旁的长明灯带来些许光亮，实在不是个好待的地方。
婆子将方余压到祖宗牌位前，厉声呵令他跪下。
她凶着一张皱脸，戳出一根手指，与方余一条一条地数罪证。
那字字句句，从婆子嘴里传出，再钻进方余耳中，全是关于高志海的，始终没有提及高君克，反常至极。
诚然，方余闹不清楚状况。
但是他也晓得，若真是事迹败露，他的罪状不应如此奇怪。
什么“争宠献媚”、“坏了老爷身子”、“不守本分”、“目光短浅”……这桩桩件件，都是在训斥他伺候不周，失了为妾分寸，却半句不提伦理纲常，怪异得叫人心生希望。
他大约是被上天眷顾了。
方余压低头，借着深夜的便利，竟在众人瞧不清的暗处，不合时宜地弯了弯眉眼。
现下高志海的身子大约是不太好，似乎已经卧床不起，难有清醒。
方余晓得自己不该如此，可他仍是止不住地庆幸。
丈夫的病来得实在凑巧，正好叫他躲过致命灾祸，捡回些许脸面。
虽说太太将病因归在他身上，怨他怪异的身子勾得老爷失了分寸，要罚他跪祠堂祈福。
但至少责罚的由头不是乱伦，不会带累他和儿女的名声，这已是天大的幸事。
方余识得知足，所以这场罚也受得心甘情愿。
祠堂的大门被用力合上，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方余听得出，那是婆子在落锁。
周遭没了人气，阴风便悄然从骨缝钻入。
方余跪在地上抬头看，满眼都是乌漆漆的牌位，赤字如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直把他那藏在心底的秘密翻了个底朝天。
一刹那，方余的心如坠冰窟，背脊僵硬地板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单知道上家法会将人活活打死，能避开便是逃过一劫，却忘了跪祠堂也是会吓死人的。
这一宿，方余注定是无法安眠了。
群23O]６9)2]39.６} 在高家祖宗注视下，方余断断续续地打了几次盹儿，却始终睡不沉。
直到微弱光线从身后封闭的窗棂透入，方余才醒觉已是清晨。
也不知嘉言与懿行醒来见不着他，会否惊慌。
方余原以为在祠堂祈福反省已是所有责罚，却不想是自己过于天真。
当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四肢发软，而早饭仍不见踪影时，他才恍然明白，太太是要断他粮水。
到这时候，方余才真正慌了起来。
他不知太太要关他多久，最糟糕的，莫过于将他活活渴死、饿死。
原来，哪怕无人知晓他与大少的丑事，他也会因老爷身子不爽而受难。
方余倚在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