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悲伤的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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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吗?” “对……所以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对我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韩雪妍掩面哭泣,“我以后应该再也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 “我也是,”陈海莲说,“薇薇的皮肤、身材、样貌,恰好继承了我和她爸所有的优点,避开了缺点。

    我以前还开玩笑说,如果正好相反的话,她可能就不是白天鹅,而是丑小鸭了。

    ” “思彤不也是如此吗……我和他爸读书的时候成绩都不好,偏偏女儿有学习天赋,仔细想来,应该是爷爷的隔代遗传。

    如果再生一个孩子,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喂……还是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的孩子,还没有……我们不能放弃希望,今天过后,还得继续想办法找到他们才是!”陈海莲说。

     “对,说得没错,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我们不能自暴自弃,要……要加油……” 韩雪妍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呕吐出来,陈海莲和梁淑华也醉了,但还是左摇右晃地站起来,扶着她,给她拍背。

    两个店员赶紧过来帮忙打扫卫生。

    老板意识到这三个女人都喝醉了,让店员把她们扶到店里的椅子上休息,然后趁着她们还有意识的时候,问到了她们家人的电话,打电话叫她们的老公过来接人。

     半个小时内,靳文辉和余庆亮先后赶到——邹斌的电话没人接,估计已经在家里喝醉了。

    这时三个女人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靳文辉把单买了,再和余庆亮一起把三个女人相继架上车,先送陈海莲回家。

     到了陈海莲家楼下,由于白天在南部新区寻找几个孩子的时候,余庆亮崴了脚,于是他留下来照顾车上的两个女人,靳文辉扶着喝醉的陈海莲上楼。

     旁边有家还在营业的小超市,余庆亮去店里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一包湿纸巾回来,打开车子后排的门,问她们要不要喝水,两个醉倒的女人都没有回应。

    余庆亮把梁淑华扶起来,用湿纸巾给她擦脸,又喂了些矿泉水给她喝,见妻子还是没醒,他有点急了,用力拍了拍她的脸,梁淑华这才勉强睁开眼睛,醉眼惺忪地望着丈夫,咕哝道:“这是……哪儿?” “靳文辉的车上,我们把你们送回家,”余庆亮埋怨道,“你们怎么喝成这样?” 梁淑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闭上眼又要睡。

    余庆亮再次拍打她的脸,嘴靠近她耳朵,略显不安地小声问道:“你喝醉后,没说什么胡话吧?” 梁淑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余庆亮的问题。

    对方有点急了,说:“你到底有没有瞎说什么?” “没有。

    ”梁淑华烦躁地回了一句,推开丈夫,倒在车子后排座位上,再次昏睡过去。

    余庆亮望着妻子,又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韩雪妍,叹了口气。

     靳文辉从保安那儿问到了陈海莲家的门牌号,扶着她穿过小区中庭,来到单元楼下,乘坐电梯到了她家门口。

    敲了好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也没人来开门。

    靳文辉猜想邹斌可能没在家里,只好摇醒陈海莲,问她有没有家里的钥匙。

     “包……我的包里。

    ”陈海莲醉醺醺地吐出一句话。

     靳文辉一边扶着陈海莲,一边从她背的小挎包里找钥匙,忙得一头大汗。

    好在钥匙不难找,他拿出来之后,打开他们家的房门,把陈海莲搀扶了进去。

     他一个男的,把陈海莲扶进卧室不合适,于是将她放在沙发上,说:“我回去了。

    ” “等等……我,我想吐。

    ” “啊?”靳文辉皱起眉头,不情愿地说,“那你们家有盆子吗?” “我……我去厕所吐。

    ” 说着,陈海莲就打算支撑着起来,靳文辉无奈,只好再次去扶她,结果没扶稳,陈海莲扑倒在地,身体碰到茶几,把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撞了下来,“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邹斌的声音:“谁啊?”靳文辉一愣,这才知道邹斌原来在家。

     邹斌趿拉着拖鞋,七摇八晃地走出来,靳文辉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之前也喝了酒。

    今天白天,他们几个家长一起在南部新区找孩子,邹斌自然认识靳文辉,此刻看见妻子倒在地上,靳文辉无所适从地站在旁边,他诧异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三个女人喝醉了,餐馆老板打电话给我和老余,让我们把她们接回家。

    老余现在还在楼下呢。

    ”靳文辉说。

     “她们三个女人,不是说去找苏静吗?怎么跑去喝酒了?” “我也不知道。

    陈海莲说她想吐,你扶她去厕所吐吧,然后帮她洗一下,我回去了。

    ” “我扶不动,我也喝了酒。

    让她躺这儿吧,睡到半夜,清醒了就好了。

    想吐的话,我给她拿个盆子过来。

    ” 靳文辉难以置信地说:“你不会就打算让她一晚上躺在地上吧?” “躺地上还好点,沙发上的话,又会摔下来。

    现在天气暖和,没事儿。

    ” 虽然这是别人的家事,靳文辉还是忍不住说:“她是你老婆,你就这么对她?” “我喝醉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我的。

    我吐得满身都是,她也不管,有一次甚至把我锁在外面不准我进屋。

    ‘烂酒的人,活该’,这可是她的原话,嘿嘿,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

    就让她自己尝尝这滋味儿吧。

    ”邹斌讪笑着,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靳文辉张开口,又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随便你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陈海莲的家,靳文辉抬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酒味混合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熏人欲吐。

    刚才搀扶陈海莲的时候,对方的头一直耷拉在他的手臂和肩膀处,口水、鼻涕估计都擦他衣服上了。

    他眉头紧蹙,略微犹豫了一下,脱下西服外套,用两根手指捻着,下楼的时候,把这件价格不菲的西装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车上,靳文辉坐在驾驶位,对余庆亮说:“老余,现在去你们家。

    你一个人把梁淑华扶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

    ”余庆亮说。

     靳文辉点了点头,驾车朝梁淑华家开去,将他们送到小区楼下后,再开车把自己妻子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