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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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垂首,贴向对方额角,只愿心爱的姑娘今宵能得一场好梦。

     “安德烈……”她似有所感般,往他臂腕里钻了钻,竟在梦中呢喃出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别害怕……” 这句呓语轻微至极,落在耳中却不啻于惊雷乍响。

     蜥人蜷缩起来,眼底燃起一把细火,使得周身开始烧灼,并不疼痛,只有皮肉不断紧缩带来的古怪感觉,牵扯喉头阵阵发苦。

     而这份难以言喻的苦涩形成旋涡,不断扩散覆盖躯壳,赶在被彻底吞没之前,他同样落入沉眠。

     翌日,阮秋秋果然端来了一碟青团或者说是白团,她没能找到天然植物染料,于是简单蒸出几个糯米丸子,塞入切碎的黄桃,充作内馅。

     “尝尝看,不够甜的话可以蘸点糖或者炼乳。

    ” 她解下围裙,笑吟吟地坐在安德烈对面,双眼晶晶闪闪,十分期待对方评价。

     “我很少做甜品的,不知道面粉和水的比例合不合适,姥姥只教过我几次她最会做甜品了,小时候我想吃什么她都会弄来。

    结果我妈看见了,就老说我嘴馋贪吃,怪姥姥把我养成挑食毛病。

    ” 安德烈闻言,嘴里咀嚼动作一停,不知如何答复。

     阮秋秋素来健谈,尤其两人关系确定以后,整日像只欢脱雀鸟般叽叽喳喳,莫说喜恶爱好,就连成长过程中经历的散碎轶事也会反复说起,热烈展露她所具备的美好痕迹,从不赧然避讳。

     唯独「家庭」例外。

     在这层亲缘关系上,他们拥有相同默契,仿佛某种隐秘芥蒂,所有话题围绕着它四面延伸,枝桠却始终有意偏离中心几寸。

     眼下她忽然提及亲属,安德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保持安静,等待对方补完后续。

     但那就像是随心而起的闲话,叙述完了,便又轻轻揭过一页。

     “对了,今天我去培育室里转了圈,发现有两株番茄突然蔫了,可是温度光照都很正常,明天你陪我再去检查检查嘛,好不容易养到开花了,枯了多可惜。

    ” “好。

    ”安德烈点点头,低头把糯米团子吃得干净,夸了声好吃,就乖乖挨着阮秋秋身边坐好,忐忑等待爱人开启新的夜谈为着昨夜那句别怕,他决意更加顺从配合她的要求起码他是这样打算的。

     熟料情势微妙偏离轨道,阮秋秋所表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