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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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紧身黑衣,一把黑伞,在近黄昏的滂沱雨雾里站成一个鬼魅。

    盏盏事后对海澜说,她对鬼才会有那种感觉。

    手脚都像被绑住了,可心却想拼命逃脱。

    如果玛卡有疯人院,他该去改行当个替别人忏悔的牧师或者跟混迹江湖的浪人为伍与一切妖魔鬼怪斗争的巫师。

    海澜不愿意盏盏这样说他,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贴近她对他的感身同受。

     她们在看清了站着的人后同时愣住了。

    熹光却像巧遇一般主动甩了甩伞上的雨水朝她们摆摆手。

    盏盏心想事情不好,处在这种情形下的男女最不靠谱。

    铁石心肠也会被这痴男怨女的烈火烧成一团软柿子。

    她趁海澜想象的机会截断她思路,心电感应啊?她很怕海澜会跑题。

    熹光说,上次拜托你的事看来有眉目了,谢谢你。

    盏盏说,大雨天的,难为你知道我们会出来。

    海澜,过来,我有事对你说。

    熹光别过盏盏直截了当地叫海澜。

    我们都淋湿了,得马上回去换衣服,盏盏又出来挡路。

    海澜,我把那盆花放在店门口,你走时把它带上。

    深情款款地语气连上帝都感动哭了,雨势更大了。

    澜,花----很重要。

    熹光紧紧地重握了海澜的手。

    用眼神作了一个他们可以领会的意思。

    盏盏给了他们一点空间。

    熹光背起海澜在海边走了一圈,没有什么缠绵绯侧,高高挽起的裤脚有他或她心滴下的血。

     盏盏把海澜的伞和鞋提在手里,把海澜拥在自己伞下,许多正开的花被打在地上。

    踩得面目全非。

    熹光在她们走后像一只雨鹰扑向大海。

    雨水打坏了他飞行的希望,雨声隔断了他们心灵上的照应。

     在旅店门口盏盏和海澜穿上鞋,她们在被热水充浸的卫生间里□□裸相对。

    盏盏说,在海边为什么喊你哥哥呢?海澜仰头含了一口水,海涵是根柱子,熹光是只足球。

    你明白吗?盏盏说我明白。

    她也觉得海涵是支柱。

    熹光到底是不是只足球对她来说已经一向是不那么重要的。

     她们睡得很早。

    火车是清晨的,其实她们根本睡不。

    默默地在心中数秒数。

    梳妆台上的架子玻璃崩裂了。

    盏盏呼地坐起来。

    海澜仍然闭着眼躺着,似乎见怪不怪地说,管那么多干吗,反正明天就走了,管它呢。

    盏盏比海澜更担心,明天走得顺利吗? 盏盏被海澜叫醒的时候天还刚刚有点微明。

    像蓝色墨汁滴到水里刚开始浸氤的时候。

    海澜已经洗漱好了。

    这个时候外面没早点可卖。

    她们得早点去火车站。

    盏盏本来向旅店订了出租车,可海澜执意要步行。

    她说那时空气多好啊,我们还可以看见鸟儿出早操。

    清冷的大街才更让人怀念。

    人一多,反而破坏了审美观。

    盏盏好笑海澜不成文的理论,可心里也想走走,很久没这么早,呼吸锻炼一下也许是一个新鲜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