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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赫尔伯格柔声问,然而,心里隐隐知道瑟斯曼是怎么了。

     瑟斯曼鼓起勇气说:“z先生,我不想煞风景,但有些话,说出来一定比不说更好。

    ” 面对这个逃不掉的话题,赫尔伯格说:“好。

    ” 瑟斯曼把腿伸得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说:“在遇到你之前,我好像对喜欢来喜欢去的事还没开窍似的。

    我以为我这辈子只会爱学术了,也不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

    但遇到你之后,好像有答案了。

    我相信了有些人真的基因契合,我喜欢你的长相,声音,味道,个性,你的一切……你对我也没端着架子,所以我自大地以为,我们的感受是一样的。

    直到过去半年,你毫无音讯……” 赫尔伯格安静地听着。

     瑟斯曼:“一开始,我仍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

    万一,那只是因为第一次有了性生活太兴奋导致的判断失误呢……分开后,我有时间慢慢地想,冷静地想,但仍想不清楚,一会儿觉得是,一会儿觉得不是。

    但后来,我拿到论文,想到自己突然有了来见你的理由,兴奋得失眠了好几晚。

    我就懂了。

    本来我都打算把这份喜欢交给时间来处理,直到今天早上,我都还是这样想的……但你突然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抬起眼来,盯着赫尔伯格,“要不要重新开始,绝对是要的。

    就算你告诉我这段恋情只能持续半年,半年后你会把我甩掉,我也会义无反顾……” “没这种事……”赫尔伯格小声说。

     瑟斯曼激动地按住他大腿上的手:“z先生,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们搞研究的,都很执着很会钻牛角尖……所以如果我又做错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而不是不理我。

    只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否则,我真的会想很久,难过很久……以年为单位的那么久……” 赫尔伯格的手指收紧了。

    如果说他想过自己的逃避会带来的后果,也绝不会如此自恋地想象对方的痛苦。

    因而在直面对方表露的心迹时,他无法辩驳,只能道歉:“对不起……事请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

    ”看着对方困惑的眼睛,赫尔伯格泄气了,“糟糕……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将来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好吗。

    但你记住,过去的半年,是一个怯懦的人临阵脱逃,你没有丝毫做错的地方。

    ” 瑟斯曼不理解地摇头,他过去半年苦苦地自我反省,怎么可能因为简简单单一句“你没有错”而带过呢……以后呢,以后会不会发生相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