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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股温和的中草药味。

     这味道单独闻还能有安神的效果,但混合着瓜果和卤肉卤菜,就成了气味炸弹,产生的冲击远超于视像,宁作脑瓜一阵一阵的疼,鼻子感觉还想流血。

     第一印象极差,这家诊所能不能治发烧感冒他都要怀疑一下。

     应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但手臂上挂着的人依然牢固,且没有一点要妥协的迹象。

     宁作只好拧眉皱鼻,不情愿地走进去。

     里面几乎所有陈设都是木制的,药柜旁边摆着个摇椅,躺在上面的老爷爷胡子花白长过下巴,脖子上挂了副眼镜。

     他悠悠挥着手里的蒲扇,听到声音才微微睁眼瞟向门口,却一时看不清来人。

     “田爷爷,”小久松开一只手高高举起,喊道,“是小久!”说完立刻就收回再次抓住宁作,跟人小声嘱咐,“田爷爷可厉害了。

    ” 宁作嫌弃地看他一眼,他不信能有多厉害,放眼望去,连一个精密的设备都没有,桌上桶里插着的体温计都是那种老式水银的。

     “小久啊。

    ”田老爷子撑着扶手坐起来,手指不知按了哪里,躺椅变为座椅。

     他戴上眼镜往外看,也没有过多打量小久身边的陌生人,朝两人招招手,面色和蔼:“哪儿不舒服过来说吧。

    ” 宁作被动地走过去,又被按坐在田老爷子对面的板凳上,手也被人拿起摊开放上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小久就站在他侧后方,手指紧攥衣摆。

     田老爷子的视线这才在他们俩身上来回倒了倒,然后意味不明的扬眉努嘴,伸手探上脉。

    等待中他逐渐面露难色,片刻后轻叹一声,摇着头松开了手。

     小久本来注意力就全放在这事上,田老爷子这一下两下三下的,给他慌张地不行,僵着身子在后面小脸煞白,全是苦涩。

     他蹙着眉,眼睛快速眨着,张了张嘴,想问又害怕听到恐怖的结果,四处乱飘的目光中全是不安。

     最后他神色哀伤地看了宁作一眼,上前一步结结巴巴地说:“爷、爷爷,很严重么……是不是,会不会……嗯他,他会不会死啊?……” 田老爷子刚要说话,凳子上的人一下蹿起来,大腿撞到桌底砰的一声闷响。

    宁作顾不上痛不痛,转头就瞪着小久,脸上每个毛孔都在打问号,好像在说:“你没事吧?” 这人怎么说出的话不是在怼他就是在咒他? 田老爷子嘴角勾了勾又压下去,他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胡子,眯起眼睛看着小久,遗憾又深沉地说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