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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作睁大了眼睛,又是一个急转头。

    田爷爷面色凝重,冲他摇头,配着脸上那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可信度直线上升,宁作却依然对此保留怀疑的态度。

     先不管这话真假,但凡知道自己临近死亡,再稳的人心绪都得晃一晃。

    宁作没有过这种经历,更是一时懵圈,花季少年命绝于此,一点不紧张也不可能,但他心里的迷惑远多过于恐惧。

     他小时候经常生病,每年都会做全套体检,报告上一点问题没有。

    因此流再多次鼻血他也没往重大疾病上想过,也实在不相信来这半个月就能患上什么不治之症,又不是有辐射基因突变。

     宁作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他正准备问个清楚,抬眼就捕捉到对面忍俊不禁的神情。

     也不知道田老爷子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恶趣味,小久打小就在他这看病,一看就是十几年。

    不管是谁,也不管年龄差多少,一旦熟起来就没分寸,就爱做点逗人惹人的坏事。

     宁作无语当头,差点没说脏话,秉着尊老爱幼的优良美德,他只抿出个笑,给人投去一个看透一切且无话可说的眼神。

     田老爷子见状也不再收敛,大方地摆出了得逞的笑容,然后冲宁作努了努嘴,示意他往后看。

     小久早就傻眼呆住,倒没有向之前那样哭泣,只是两颗眼珠灰蒙蒙的一片暗淡,就像游戏里挂机的人物,木讷的,失去了活力,也没有了和其他人物互动的能力。

     宁作盯着看了会儿,朝小久伸出手,却始终不碰上去。

    说不清原因的,他有点不太敢去叫对方。

     小久的状态让他联想到了梦游,据说不能轻易叫醒正在梦游的人,否则对方将会受到惊吓。

     场上只有一个医生,宁作回过头,不确定地看向田老爷子。

     对方看出他的顾虑,扬了下下巴,语气轻松地说:“没事,他就是想事情,你想叫就叫。

    ” 得了准信,宁作才拉住小久胳膊往身边拽了拽。

     谁知把人弄回神了状况也没有好多少。

     清醒过来,小久的眼神就在看流浪在路边的小动物,仿佛在他脑海里,宁作吃了太多苦,已经奄奄一息。

     共情能力太强,轻轻替这只小动物呜咽了一声。

     要命,哭的前奏。

     宁作自己说不清,赶紧把接力棒甩了出去,他把小久往前推,说:“爷爷您快跟他说实话,别逗他了。

    他要是哭,我不负责管的。

    ” “哟,哪儿不是实话?”田老爷子拿起蒲扇扇了扇风,看热闹似的,“小孩哭了也不归我管啊,我这又不治眼泪。

    ” 宁作被他这死不认账的模样气哽了,还不能爆发,脸憋得通红。

     两个小孩,脸一个比一个红,看着实在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