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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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跟自己走了同样的路。

    想躲也躲不过。

    爱情总是使人莽撞又懦弱。

    他想起过去周防的处女作,画里是红色的雨。

    “稿子被雨淋了,将就着就改成了这样,但是意外地适合你。

    ”周防说。

    那时的周防画过许多雨。

    他在后来的日子里回想周防的画,自他离开巴黎后,就没有再画过雨。

    他问他为什么。

    “我很少画水之类的东西,不过看到你,觉得很适合。

    ”“在下适合水吗?”“嗯,像条滑溜溜的蛇。

    ”是有毒的蛇。

    被咬一口就疼痛终生。

    周防在法国的乡间看到银色的小蛇,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捉,蛇既没有回头咬他也没有惊慌躲闪,这条漂亮的草蛇淡然自若地从他指缝里滑走了,并且回头看看他,然后游向草丛深处。

    多像宗像。

    这蛇毒大概一辈子无法解除。

    周防掀开毯子,走到窗台前面。

    宗像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抬手推开了周防。

    并没有什么用,周防揪住他的头,依然吻过来。

    再拒绝也显得矫情。

    刚开始是清澈的浅吻,吻了一次不够,变成细碎的啄,越来越用力,变成粗暴的撕咬。

    好像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宗像在周防小腹上用力踹了过去。

    周防被他踢得闷哼了一声,但是不松口。

    他把周防用力甩开。

    嘴唇被撕出一道血。

    “你该走了。

    ”做得真无情,可是这样无情的人却有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让所有无情和退缩都变得能够原谅。

    甚至心酸。

    周防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穿上衣服,离开了这个屋子。

    “现在你不愿意见我,以后会找我找到哭喔。

    ”宗像莫名其妙地想起出云说的这句话,他常在电话里对淡岛这么下三滥地搞骚扰。

    现在那两个人应该也分了手。

    并没有听说淡岛怎么哭着去找他。

    当然周防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自己也更不可能去找周防。

    只有被爱情愚弄的人有资格为了爱情哭泣,然而他们已经被永久地剥夺了爱的权利。

    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

    周防没有带伞,他在楼下抬头看着宗像的窗台,宗像也看见了他,但是又有什么意义。

    整个天空都在哭泣,而窗户里的脸永无泪水。

    宗像拉上了窗帘。

    也许周防会在外面站一夜。

    也许已经走了。

    他在空荡的房间里抽完了一整包烟,抽得毫无滋味,毕竟是女烟,淡薄得像他现在的人生,干瘪无味。

    他用这样的无味的烟代替周防习惯的bluesparks,就像用现在干瘪的人生代替爱过的日子。

    雷声轰鸣,东京的雨季总是漫长,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好像有说不完的怨气要哭上整年整月。

    宗像的烟也抽光了,抽屉里原本还放着一整条,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去买一条。

    现在抽烟不论包,已经是论条了。

    他打开门,走下楼。

    周防正在门外看着他,淋得像条水狗。

    红发的男人笑着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烟,一整条,也已经淋得一塌糊涂。

    宗像一瞬间有种泄气的无奈,简直又气又笑,其实也是意料之中,他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水,怎么会爱上这么无聊的男人?无聊的男人一点也不介意对方青红交杂的表情,他把宗像推回楼里,拥在怀里。

    湿淋淋的水从周防的头发上滴下来,流进宗像的领口里。

    那年他们也曾这样,被雨淋得透湿。

    “先回去。

    ”宗像很想在这里就地把周防打一顿,可是那样会惊动更多人。

    周防不等他说第二遍,揪着他的领子大步回家。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