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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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爹爹的官声,也不顾其他姊妹的脸面将来,为何却要旁人顾惜你的性命?爹娘悉心教导,谁知教出你这样的白眼狼!” 谢祁与砚书对视了一眼,两人借着墙下花树枝干粗壮,攀上了院墙,隔壁的院子似乎是崔家的祠堂,人在屋内,瞧不见他们,只能望见深夜里,投射在隔扇窗棂上晃动的烛影。

     夜里的烛影总显得那样巨大,像一个个手脚扭曲斜长的巨人,漆黑浓郁的夜里似乎只剩那一点昏暗的光和几道晃动的影子,让一切都显得诡异荒诞,令人心惊肉跳。

     18收摊数钱 “谢九哥儿来了,那样兰枝玉树、人品才貌俱佳的夫婿你不要,非要看上那等贼头贼脸贼骨头的腌臜畜生!你不必再叫我爹,我没你这样辱门败户的小娼妇!若非你娘一味儿溺爱你,也不至于叫爹拖到现在才处置你!如今绝不能再拖了,现下便将这孽障肚子里的孽畜打死!” 屋子里似乎有好些人,似乎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横躺在地,有人摁住她手脚,有人抓住她的头颅,那女子拼命挣扎,竟有一瞬间挣开了束缚,声如泣血地绝望道:“爹,你总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为何我的婚事却从未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为何我要用我这一辈子,去成全家族、姊妹,还有你的官声!我不愿意!我也想活得像个人哪爹爹!” “死不悔改!人活于世,本就身不由己,你享尽家族荫蔽、衣食荣华,难道不应当报答?你的姊妹与你从小一同长大,同胞手足之情难道不该顾惜成全?你口口声声却只言私利,心性如此卑劣,我真是恨不能没有生过你!给我打!” 随后有人高高举起棍棒,往她已隆起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下去。

     谢祁扒在墙头,忍不住大嚷一声。

     这嗷得一嗓子,使得那一重重烛影顿时全转了过来,随后门扇被崔司曹铁青着脸猛地推开,谢祁也不知哪儿来的胆气,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姨父!你我我愿退亲,今日之事日后也绝不多说一句,您您留表姐一条性命吧!” 之后行装都没收拾,与砚书骑上马昼夜不停赶回汴京,一路上风餐露宿,进了谢家门,主仆二人形容比那街上乞讨的叫花子都不如了,门子险些没认出来。

     回了家,谢祁才缓过神来,只是直到今日仍旧恹恹不乐,心如一团乱麻。

     这时,忽然一股香味儿透墙而来,门上童子忽而捧着一盘子烙饼进来,一边咽口水一边喜滋滋地说: “九哥儿,三哥儿身边的小厮遣人送回来几张饼,说是金梁桥上新来了个烙饼西施,做得一手好饼,与你尝尝呢!” “我不吃”谢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