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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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烦,比如向他索要某某慈善家的签名照作为生日礼物,比如希望他抽时间和她的班主任沟通一下她的学业规划。

    这些事情对谢斯礼来说通通不难办到,却也需要花费他一点精力。

    这点精力没有多到让他产生厌倦,也没有少到能让他完全充当甩手掌柜。

     付出持续叠加,最终全都成了他在她身上投注的沉没成本,而嘉鱼总能在谢斯礼察觉到她的贪念之前适时龟缩回壳,乖巧地扮演一只无害的宠物。

     谢斯礼是个挑剔的鉴赏家,他既不喜欢没野心的人,也不喜欢太有野心的人,嘉鱼刚好处在令他欣赏又不至于感到冒犯的中间值。

    她会努力在学业上争夺第一,也会在家里举办宴会时识趣地躲进自己的房间,安静温习功课,未曾表露一丝一毫的自怨自艾。

     谢斯礼对她很满意,她的识趣让人感到省心。

     他生来感情淡漠,过去从未爱过谁,将来也不打算爱上谁。

    父母也好,妻子也好,孩子也罢,家人在他眼中仅仅是某种生来便要背负的罪责,他平静地承担着自己的业障,却吝啬于施予多余的感情。

     在这种微妙的博弈下,嘉鱼和谢斯礼的相处达成了某种平衡。

     她以为这段虚伪的父女情会持续到她如愿以偿攀上顶峰那一天,直到十五岁那一年,她经历了初潮,从此一切平静轰然倒塌,一切正轨都步上了不轨。

     第2章02潮起 初潮在嘉鱼的记忆里充满腥味,像阴天的海浪,原始,悸动,咸湿。

     那年她十五岁,尚是一知半解的年纪,早逝的任穗没来得及教给她女孩应该具备的生理知识,她无知无觉地穿着沾血的校服裙走了一路。

     不巧,那天刚好是谢家老太太七十岁寿辰,他们在钓鱼台国宾馆有顿家庭晚宴。

     家庭司机小陈负责接送嘉鱼去国宾馆,真皮座椅是深褐色的,血色成功被颜色相近的皮椅掩盖,直到下车小陈也没看出不对。

     她就这样穿着红绿格子百褶裙翩跹踏入国宾馆,裙子靠近腿心的位置突兀地晕出一抹红痕,像一片惨遭蹂躏的花瓣,散发着靡丽的气味,流淌着干涸的红汁。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谢斯礼。

     他从公司赶来,和嘉鱼前后脚踏入国宾馆,落后她十几米,由不同的工作人员引导着走向同一条走廊。

     感谢谢家老太太赐予他的5.0的视力,在嘉鱼酿下“仪容仪表不得体”的大祸之前,谢斯礼先于所有人察觉到了她裙子上的脏污。

     他挥退为他引路的工作人员,长腿一迈,稍微加紧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