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灯
嗽,学会把喷嚏化为无声。

    她开始习惯佩戴昂贵得吓死人的珠宝,习惯穿高定晚礼服,习惯在人多的场合长时间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

     当然,她的身份依旧见不得光。

     谭圆是世家女,精英教育熏染出来的孤傲和理性让她不屑自降身价刁难嘉鱼这样一个势单力薄的私生女,她大方地给予她吃穿,也允许她在此地居住,可这并不代表她会纵容嘉鱼与谢星熠平起平坐。

     出于对妻子的尊重,谢斯礼在嘉鱼的身份问题上同样三缄其口,他从未在公众场合承认嘉鱼的身份,别人问起来,也只是打太极说她为谢星熠捐了骨髓,因此谢家养育着她。

     养育。

     一个暧昧的说辞,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表达。

     养育私生女是养育,养育无血缘关系的恩人也是养育。

     而不管众人心底的猜测究竟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在谢斯礼正式赋予嘉鱼身份以前,她都只能是后者。

     这就导致嘉鱼的处境很是微妙,她如愿享受到了谢星熠才有的教育资源,但也仅此而已,在社交场合,她的出身仍是平民,她可以参加同龄人间小打小闹的宴会,却始终难等大雅之堂。

     欲速则不达,嘉鱼深谙此理,她并不着急。

     毕竟,这位才是决定她人生走向的终极大boss。

     血缘真是世间至妙的存在。

    在前十三年的短暂人生里,谢斯礼从未履行过父亲的职责,论理他不该在嘉鱼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可是怪就怪在这里,她和他竟拥有一脉相承的冷漠与自私。

     十三岁那个下午,她只花了短短七秒就决定抛弃过往跟随素未谋面的父亲离开,这并不仅仅出于冲动,还因为短短一照面见,嘉鱼就从他身上看到了她自己。

     一个更美丽、更强大、更冷漠的、性转版的任嘉鱼。

     取悦谢斯礼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需要琢磨的事,对嘉鱼来说却像呼吸一样简单,因为取悦谢斯礼无限趋近于取悦她自己,而对于取悦自己这件事,她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不会像任穗这个天真的傻瓜一样为某个男人洗手做羹汤,即使这个男人是她亲生父亲,除非她来谢宅应聘的是保姆的工作;也不会像谭圆那样维持着某种得体的高傲,傻傻地与联姻丈夫相敬如宾。

     大多数时候,嘉鱼都很安静,安静到谢斯礼常常忽略她的存在。

     可她有项绝技。

     她能从谢斯礼那张俊美无暇的假面中精准地分辨出他的情绪,在他为数不多心情好的瞬间利用富兰克林效应为他制造一点无伤大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