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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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申时,宣纶领着司墨司弦过来了。

    比起昨日,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这孩子……因为听说了什么吗? 梁府里的下人不像那么放肆的。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会叹口气,弹了一会又眸子微微地亮一亮,看得我实在好笑。

     正忍着憋着,前头有人声过来,是候着的下人见了梁长书见礼的声音。

     宣纶指教我的一句话说到一半,闻声一哆嗦,手上捧了茶,茶盏几乎脱手。

     ==|| ——不用这么激动吧…… 他慌慌去捧,杯子是稳住了,却有不少茶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正好梁长书进来,宣纶窘得不行,放下杯子垂了袖子掩住衣衫上水湿,低头红着脸见过礼,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

     梁长书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来,挥挥手叫他们先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宣纶的岔子。

     我坐在琴桌后,拿过一边的茶盏,啜饮,等他说话。

     自有人给梁长书奉茶,还捧来一叠整整齐齐的竹简,替他磨了墨,舔了笔。

     他落了座,慢条斯理喝着,一件件拿来过目,看完放到另一边。

    偶尔写几个字,也不开口。

     厅里气压却低了下去。

     又来比耐性么…… 我中午好好吃饱了的,比就比罢。

     只是,有些困了。

     “弹一首。

    ” 嗯? 哦。

     起手,想了想,挑了一曲捻拨。

     那曲子短短的,淡淡的。

     而且很简单。

     梁长书不置可否,只是拿过一边的琴谱,翻了翻,道,“曲十一。

    ” 点播? “这首,是我会的里头,最难的了。

    ” 曲十一明显超标。

     梁长书看着琴谱,顿了会,吩咐门口的小厮,“摆棋。

    ” 我没有超常发挥,也没有失常。

     不过照样输得很快。

     “棋如执子人。

    ”梁长书端茶,语气平静,说的却是奚落的话。

     “人却不如棋。

    ”喝了一口,舌尖一松,我已经回了一句。

     话出口,立马觉得不妥。

     毕竟我是水里被捞上来的那条,他是拿刀拿砧板的那个。

     不过梁长书意外地没有什么反应。

     接着要看我的字,也不叫人拿,背着手踱进内室。

     瞄了眼临的字,眉头一蹙,扔到一边,而后抽过画来。

     看来黎翼卓备受赏识的缘故,少不了有一条是因为他和梁长书在这方面看法相同。

     花了些时间看完那些山水画,破天荒地开口说了句,“尚能入目。

    ” …… 因为那是山水。

    好歹学校十几年的教育包括基本的作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