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灯
毕竟后宫那地儿,做将军的进不去,阮倾竹系紧了披风,赤红大麾勾了金线比那宫墙还要亮眼几分。

     赤临的大雪不曾停过,落脚没多久便能感到寒意,生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很容易便寻到了画馆的位置,藏在斗篷下的小脸冻得通红。

     宫里的点了红灯,朝都效仿了夷川大地的祈福方式,除夕前后每个时辰都点一盏天灯。

     天灯掠过画馆,这灯是从翰林院飘出来的,阮倾竹到画馆门口的时候闷声咳嗽,声音弱到听不见,到了赤临染了些寒。

     画馆的门没有掩上,她探头瞧了瞧,内院打扫的很干净,积雪被清扫到了四角,因这雪不停青石板上又改了一层朦胧薄雪。

     犹豫再三后阮倾竹入了院,迟迟未曾等到侍女经过,她听闻画馆就时酒和一个侍女居住着,平日打下手的太监也没有。

     望着高阁,枯枝端头挂了红灯,阮倾竹没办法叫人只能自己往阁楼上而去,阁楼下的房间上了锁。

     她提着裙摆,绣了竹节的衿带晃动在披风下,大雪叫那阶梯落脚没了声。

     未入屋她便闻到了竹炭焚烧的味道,宫里鲜少用竹炭取暖,太后常用的是核桃炭用量大了些,所以惜薪司有的都送往凤仪宫。

     门没关反倒是大开着,阮倾竹敲了敲等了一阵才提步往里走,活了十七年没私闯过人家的屋子。

     知道不合规矩但这哑疾叫她无可奈何,桑珞明上是来伺候她的,实际也是太后安插的眼睛。

     竹炭将屋子烧得暖和,小榻上热茶腾着气,像是刚到的,看到屏风的时候,她顿悟这是卧房。

     “谁?” 阮倾竹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谁料时酒人闪到了她面前,白衣绣着符文,腰上的红带和她披风颜色一致。

     时酒偏头瞧着她,眼眸仍是不减冰凉,让着烧暖的屋子寒了几分。

     “阮二姑娘是来找我画像的?”时酒挪开眼饶过她,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倒将她压了几分。

     阮倾竹顺着她的视线走,摘下帽摇摇头,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