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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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年纪,身边应该有伺候的通房或是女婢? 翁绿萼胡思乱想的时候,萧持沉入水中,任由温热的水流淹过劲瘦挺拔的躯体,他神思愈发清明。

     萧持在军营里待得久了,向来警觉,刚才却坐在她的罗汉床上,拿着她的书,闻着鼻间漂浮着的幽幽香气,就那样睡了过去。

     大概是多日赶路没休息好,太累了。

     萧持得出一个让他比较满意的结论。

     待他沐浴完出来,翁绿萼还杵在衣柜前发呆,萧持没看见人,扬高了声调:“人呢?” 翁绿萼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兜衣,柔软的布料像是一团雪,带着些莫名的凉意,她深深呼了口气,应了声:“妾在这里。

    ”她又随便拿了件寝衣裹在外面,走了出去。

     换了一身家常衣裳的萧持站在那幅写着聿彰令闻的匾额下,正抬头看着那几个端正严肃的字,下颌线因为紧绷而显得更加凌厉,连带着他望过来的眼神都更带了几分让人胆战心惊的意味。

     翁绿萼抿了抿唇:“那,妾先去沐浴?” 萧持嗯了一声,态度略微冷淡,听到两个婢子帮着她倒水、更衣的动静,悉悉簌簌的细碎声音一直传来,他干脆合上那本游志。

     看不进去。

     翁绿萼绕过屏风出来时,见萧持坐在罗汉床上,脊背挺直,像一座沉默巍峨的山。

     她忐忑地捏紧了衣角。

     “好了?” 翁绿萼点了点头。

     萧持嗯了一声,起身往内室的方向走,翁绿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看着那张处处都带着女儿家心思的床,萧持面无表情,最艰苦的时候,他幕天席地地睡在草地上也不曾抱怨一句。

     相比之下,躺在这满是女儿香的床上,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身侧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萧持瞥她一眼:“还不困?” 才不是。

     翁绿萼柔声道:“按着规矩,妾应该睡在外面。

    ” 晚上男主人要起夜、喝水,她睡在外边儿,方便照顾。

    他早起时,她也好及时察觉到动静,一并起身替他更衣。

     翁绿萼年幼失恃,翁卓又不曾迎娶继室,祖母在她十一岁那年因病逝世,再之后,只有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