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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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逸手支在桌面,撑着额角看她,眉间含半分兴味,“这样不挺好吗,有什么说什么。

    ” 跟在他身边十多年,别的本事没见涨,表里不一的功夫学得虽然还不到家,隔着电话骗他倒是足够用了。

     孟臾怔住,什么意思?她不听话发脾气怎么就挺好?他费这么大周章,难道就是为了要教自己怎么忤逆他? 她不解,问:“你不喜欢我听话?” “听话?”真是不得了,在气头上还不忘试探他的口风,谢鹤逸身体向后倾了倾,捏了捏眉心,反问:“你听话了吗?” 又来了,孟臾只恨自己道行太浅,他能四两拨千斤,她却根本分不出他说得不听话到底指的是她不好好在静室面壁思过,还是别的什么。

    她心里还有一个秘密,若是被他知道,怕就不只是关静室这么简单,她没办法摊开说,就连提也不能提,只能想办法绕过去。

     近在咫尺的矮榻边摆放了张六边形的花梨木小几。

     谢鹤逸似乎对六边形格外钟情。

     这里许多家具都是六边形的,桌子凳子花盆,几何图形非常多,很像他这个人,总是表现得理性冷漠到近乎无情。

     矮几上托盘内放着几小瓶谢鹤逸常用的眼药水,孟臾的目光落在上面。

    谢鹤逸的眼压有点高,用眼过多时经常会头痛,所以每天都会滴降眼压的药水。

     就在刚才不大会儿的时间里,孟臾便见他揉了好几次眉骨的位置,于是主动示好:“你眼睛不舒服吗?我帮你滴眼药水吧。

    ” 谢鹤逸正阖着眼,手指抵在额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太阳穴。

    听见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应一声:“嗯?” 孟臾起身,站在他身后,上手为他调整姿势。

     谢鹤逸从善如流地向后仰着脖颈,靠在圈椅扶手上闭着眼睛,任由她侍弄。

     这种事孟臾并非第一次做,甚至他喜欢什么手势、力度、分寸都能拿捏得刚刚好。

    她轻车熟路地用消毒湿巾净好手,又用指腹小心翼翼轻柔地刮擦他的眼眶轻轻按摩了一会儿。

     周围百态俱静,连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