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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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潇洒务实的风格,寂静了片刻,才爆发出欢呼,各自散去。

     - 尚宫局女官拿木托盘盛着一只鱼符,跨进殿中。

    群青衣饰已换好,取下腰上木鱼符,换成黄铜鱼符。

    女官笑着道喜:“恭喜娘子了。

    ” 群青福身回礼。

    她是这样的年轻,在女官的视线中,她的脸像瓷,白里透出淡淡的青,还有几分稚气,但睫毛垂下的时候,却显出格外的冷清,似乎任何铜臭都不能沾身。

     女官走了,群青打包好铺盖,阿孟她们帮忙拖着两只箱子送到偏殿,嘴里还十分不舍。

    若蝉说:“姐姐,你这颗杏子发霉了,还要吗?” 那日陆华亭抛到手中的杏子,她一直放在桌角,看着它从盈满变得干瘪。

     群青说:“那扔了吧。

    ” 她回头看了看柜上斜挂的一只灯笼,灯笼已灭,被压得有点瘪。

    走到门口,群青折回来,把这垃圾也带走了。

     曾经关过她禁闭的东偏殿,成了群青起居和办公的场地。

     总算有个单人的住所,群青整理好桌案床铺,坐在灯下揉开蜡丸。

     这是当日从安凛那里拿到的蜡丸,里面是他给那个新来的“杀”在肆夜楼的任务,也是她想截胡的任务。

     ——肆夜楼主人崔伫有一本真帐,内含勾连百官罪证,取到账本,想法子交予御史台汪振。

     群青看完,将信息付之一炬。

     肆夜楼的老板有一本真帐?那肯定藏得很隐蔽,不是寻常之辈随便逛逛就能找到的。

     难怪安凛让他的“杀”潜入肆夜楼,假扮乐伎,想来是一面骗取崔伫的信任,从他口中套话,一面悄悄在楼内找账本。

     但前面这名“杀”已经死了,是任务失败,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这崔伫只会把账本护得更紧。

     确实很难。

     但也因为很难,就算那新来的“杀”已经潜入了肆夜楼,恐怕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得手,她未必没有机会,群青自我安慰。

     灯光澄明,群青在纸上写下崔伫的名字。

     崔伫是崔家大郎,在她印象中约有三十几岁,年轻时常与官宦之子混在一处狂喝滥饮,但自己并未考取功名。

     在长安,无需是世家子弟,极度的有钱,豪放风流,也可以吸引贵族子弟与之结交。

     崔家在楚国在时就是大商贾之家,做绸缎生意。

    国破之后,长安战乱,大量的商户亏损闭门,而崔家靠着囤货居奇,财富不减反增,在平康坊开张了肆夜楼,加盖三层之高,弄得奢华至极,夜夜笙歌曼舞。

     崔伫便是这肆夜楼的主营人,如今他无需功名也可以出尽风头。

    因为肆夜楼权贵出入,一掷千金,崔家既然和各种权贵保持良好的私交,自然已成炙手可热的新贵。

     马上,不就有想和崔家结亲的? 群青在“崔伫”之下,写下“崔二娘子”。

     秋日宴上,丹阳公主说,孟观楼的新妇就是这个崔二娘子,应该是崔伫的妹妹。

     崔娘子只是商户之女,身份低微,但若真的能与崔家结亲,却很有利于孟家的壮大。

     话说回来,南楚的昭太子想借御史台之手报复崔家,除了想搅乱大宸的朝局,还因为记恨崔家是个墙头草。

     楚国国君曾给他们减免赋税,多次相扶,谁知宸明帝攻进长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