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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什么叫怪癖! 还不是因为他怕剧烈运动把假发给颠飞了,不得不偷偷把假发摘了藏起来,然后在头上包上了吸汗的布,这样总算不容易露馅了。

     只是他一边舒展筋骨,努力发展自保的本事,一边又忍不住在想,这假发虽然当下还看着逼真,但迟早是个隐患,还是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才好。

     否则,要是再出现和刚刚遇到张燕等人时候一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摘掉他假发的人,一定会很“惊喜”的吧。

     这还是大可不必了! 但当他向南而望的时候,又心中一叹。

     想想他当下的处境,比起洛阳那位真正的皇帝,好像还是好太多了…… …… 李儒缓步踏入嘉德殿的时候,殿中低声的交谈戛然而止。

     他驻足停下,就见桌案之后的小皇帝试图绷紧了后背,装出拿住书籍若无其事的样子。

    却分明叫他看见,那一卷书被他拿倒了。

     在桌案之后的屏风一角,还有着一抹没藏进去的衣角。

     那是一抹裙角。

     昭示着屏风后面那人的身份,正是当今天子刘辩的妃嫔唐姬。

     刘辩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故作泰然:“你来做什么?” 李儒抬袖,行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恭敬礼节:“来向陛下提一个建议。

    ” 刘辩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那一卷书。

     正着拿还是颠倒着拿,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是让他的手中拿着些什么东西,仿佛这样一来,就能让他有着说话的力气。

     “建议……建议!” 刘辩愤然起身,脸色在一瞬间涨红:“你们连废天子这样的话,都能在朝堂上说出来,何必在这里和我装礼数周全!有什么话说来就是。

    ” 屏风之后的唐姬死死地咬紧了牙关,眼中蒙着一层水雾。

     她知道刘辩是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他平日里几乎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先帝病逝之后的接连惊变,也已让他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已。

     但再懦弱的人,也是会有脾气的。

     被一个从边陲入京的武将拿着救驾之名,当庭提起要行废立之事,对于刘辩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也是对汉室的奇耻大辱。

     “陛下这话就说错了。

    ”李儒温和的声音里带着毒辣,“一句话敢在朝堂上被提出,本身就代表,它有被说出来的必要。

    昨日早朝之上,有几人当庭反对了呢?” 刘辩打了个寒颤。

     这句话宛若一把利刃,几乎贯穿他的胸膛。

     想到昨日景象,他先前与唐姬抱头哭诉之时的绝望,又再度涌上了心头。

     有几人当庭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