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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裴寂青在寂静的宾馆走廊,听见了黏稠的,压抑的,像困兽濒死的呜咽从门内传来。

     裴寂青的指尖触到额头,凉意顺着神经末梢窜上太阳穴。

    他闻到了,空气中甜腻得令人作呕的Omega信息素香。

     香烟在指间燃起猩红,尼古丁暂时麻痹了躁动的腺体。

    第三根烟蒂碾碎在脚边时,裴寂青指尖都在颤抖。

     裴寂青尝试过接受,可是真的不可以。

     当时裴寂青身体很虚弱,所以不能被标记,魏迹曾在易感期时强忍着欲望,用汗湿的额头抵着裴寂青锁骨说“这辈子只要你就够了。

    ” 却没想到魏迹这辈子真的短暂。

     裴寂青装做若无其事地回去,他穿着单薄的衣物在浴室里吐了很多次,脑海里只要想到魏迹和那个Omega的身影就让他恶心一次。

     “怎么坐在这儿?” 魏迹从他背后拥上来,蹭着他耳后,魏迹的吻落在他发顶,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刚才有人撒酒疯,衬衫都被泼了酒,所以把衣服换了,真晦气。

    ” 裴寂青于是又吐了。

     等到裴寂青虚弱地躺在床上,床垫下陷的瞬间,裴寂青闭着眼装睡,魏迹带着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掌心覆住他的胃上。

     裴寂青连推开魏迹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难受吗?”带着怜惜的呢喃散在黑暗里,像从前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

     裴寂青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魏迹很多次从背后抱着说这辈子最怕失去他。

     那一晚裴寂青一夜未眠,晨光刺破云层时,裴寂青觉得身后这个人明明和他十七岁初遇时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会突然烂掉呢。

     他像是分化期的疼痛来得太迟缓,他的腺体总是隐隐做疼,不能被Alpha标记。

     多年后魏迹仿佛恍然如梦:“……原来你看见了,那个……我只是……” 难怪从那之后裴寂青就抗拒他的靠近。

     “……我那是……” 魏迹想说他那个时候只是发泄欲望,他只爱的人还是裴寂青,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沙哑的哽咽,可对上裴寂青的眼睛,所有辩词都苍白无力。

     他突然觉得胃部抽搐,裴寂青原来是被他自己亲手弄丢的。

     可魏迹想不明白,哪怕裴寂青当时冲他发火,打他一巴掌也好,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而是默默计划着离开。

     他扯了扯嘴角,可他就是痛恨裴寂青当初扔下他,他不可能幸福,明明只有他才可以给他幸福。

     为什么就不可以原谅他? 嫉妒和悔恨简直冲昏了魏迹的头脑,让他没有理智地开始攻击他认为摧毁他幸福的一切可疑之人。

     于是他开口说:“难道你以为你的执行官大人就清清白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