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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克制隐忍的禁欲派…… 时间拉回现在。

     也许是见了旧人,于是乎裴寂青难免就要梦到一些旧事。

     裴寂青后半夜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意识飘摇。

     梦境突然扭曲成下城区破败的街道,魏迹拎着钢棍踏过血泊,黑色皮靴碾碎满地月光,眉眼凌厉如刀,将他护在身后。

     冷杉味混着汽油气息往鼻腔里钻。

     一会梦到他妈在他面前戴着那枚鸢尾花胸针,手指碰到那枚胸针,活像吃了颗定心丸。

     他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花板,仰着头说她一定能当上裴夫人:“这切割工艺是亚联国最好的,这是裴海峰当年亲手给我定做的!” 她像是分享什么秘密对裴寂青说,现在这个裴夫人不过是裴海峰的无奈选择,只有她才是他的真爱,他早晚会来找他们的,他妈踩着细高跟,把报纸上的裴海峰剪下来和他们的照片拼成全家福。

     裴寂青看着她沉默不语。

     裴寂青从前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前排女生们传阅的娱乐杂志哗啦啦响,三三两两地讨论过时下最热播的电视剧,那里头最让人讨厌的配角抢人家老公的桥段。

     “太贱了,居然还偷偷生下男主的孩子,我看女二就是借着孩子上位。

    ” “我看那个私生子也不是好货色。

    ” “渣男贱女碰到一堆了。

    ” 裴寂青转着笔的手一顿,笔尖在数学卷子上洇出黑洞。

     裴寂青那时候就在想,要是自己和他妈在电视剧里,一定是那个最恶毒的配角。

     他妈是那个绞尽心机撬人家墙角的女配,他则是女配的恶毒儿子。

     很明显他和他妈都是拿的恶人剧本。

     梦境忽而切换到太平间青白灯光下,他妈没有熬过疾病去世。

     裴寂青给他妈涂上了她生前最爱的口红。

     在下城区的时候,为了给他妈治病,裴寂青用他们住的房子抵押了很多钱。

     那些追债的翻遍了他所有能够藏身的地方,魏迹把他藏了起来,他们躲遍了所有能躲的地方。

     而后梦境突然染上血色。

     裴寂青永远记得那根镀锌钢管砸下来的弧度,像极了魏迹常玩的音游里那道弧光。

     可这次魏迹没像往常骚包地向裴寂青摆出胜利姿势,而是生生用凡胎肉身接了这一击。

     魏迹跪在地下吐血沫子,手指还死死扣着裴寂青手腕。

     追债的举着钢管愣是没再砸,魏迹很能打。

     裴寂青抖着手去捂他锁骨处的伤口,血水流了满掌,魏迹抬头冲他呲牙笑,沾血的虎牙好像泛着妖异红光说:“好像骨折了。

    ” 裴寂青总之就是翻来覆去地就是过去那点事,他在信息素里混乱着。

     醒来的时候,裴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