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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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行礼领命。

     福安抬头,瞧着马背上笑盈盈的佘宴白,又看了看活像个马夫的敖夜,心里不住叹息,一时不知谁才是太子殿下了。

     在启程时,敖夜想了想,又吩咐孟天河的部下找来两个江宁府的小官一道前往。

     许是那天被敖夜当众杀人的狠厉给吓住了,两个小官主动走在前头领路,一句大话不敢说。

     此处距府城不远,步行不过半个时辰,一路上不止有敖夜一行人,还有三三两两往城里走的灾民。

     刚踏入城门,便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袭来,众人或屏住呼吸,或以袖掩鼻,适应了好一会才有勇气继续前行。

     那味道像是烂泥与死尸等腐烂之物混合而成,在这座死寂的城中无声飘荡着。

     直至灾民的哭喊声如一道惊雷划破这寂静。

     “俺的家啊,俺的家没了啊……” “家里的东西都被水冲走了,接下来该怎么活啊……” “活不下去了……” 府城的受损情况远比敖夜想象中的严重,倒塌的房屋不计其数,未倒的也有多处受损。

     再思及路上所见被大水卷走的稻苗,敖夜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们都在等你吩咐呢。

    ”佘宴白封了嗅觉,又骑着马脚不沾地,大约是这城里最是悠哉的人了。

     敖夜握紧了缰绳,目光深沉,“带路,去柳贺年家。

    ” 两个江宁府小官瑟缩了一下,连忙带路。

     柳贺年身为知府,居所是府城中最大一处庭院。

    虽有部分倒塌损毁,但难掩其完好时的精致奢华。

     “柳贺年罪大恶极,其家产当充公。

    ”敖夜道,“尔等速速进去搜寻。

    ” 众人领命,纷纷涌进柳宅。

     “殿下此、此举,似、似乎……”一个江宁府小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敖夜的的眼神中愣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小官的眼神落到敖夜搭在佩剑上的手,谁知道他一句话说不对,会不会当场人头落地?于是老实地闭上嘴, “有什么事,孤担着。

    ”敖夜淡淡道。

     没一会儿,一小兵匆匆跑了出来,面带喜色,大喊道,“殿下!这柳贺年可真个大贪官啊,我们找着了好些个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 敖夜眼中的沉重散了些,“将其搬去府衙门前,命人好生守着。

    再着人回去召集灾民与官府之人去府衙那儿。

    ” 小兵也不多问,得了命令就走。

     佘宴白仰头,望着空中刺目的耀日眯起了眼,“阿夜,你若为帝,怕是个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啊。

    ” 他说的明明是夸人的话,但偏偏语气不对劲,令人不知他话中真意到底为何。

     敖夜望着佘宴白,只觉眼前人是一团飘忽而至的云雾,看不清底细,触手则极冷。

     - 府衙门前堆满了金银,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起夺目的光华。

     简直看花了灾民们的眼,这是他们大多数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东西。

     若不是周围有手持武器的高大兵士守着,怕是早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