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个人有消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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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那您的意思是,叫我背离恩师?将他一个人丢在长安?” 宗瑞忧心忡忡道:“他后头还有一帮子听话的文官学子,缺你一个倒也无碍。

    钰儿啊,你想过没有,万潮这人执拗横直,叫他继续搞下去,肯定得罪后党、阉党、豪贵强宗以及与他政见相左的高官。

    届时,所有人一起反扑,他必死无疑,你呢?你怎么办?单单一个长乐公主保得住你么?这次褚流绪之事,很可能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开端。

    ” 唐慎钰放下碗筷,他低下头,良久才道:“我和母亲都被他抛弃,母亲明明已经过上了安稳幸福的好日子,没想到,他心生嫉恨,又暗中逼死我养父,害得母亲愧疚自尽。

    姨丈和恩师教我、养我,唐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去幽州,会一直留在京都。

    ” …… 几日后,六月十一 午后下了场雨,天依旧灰暗低沉。

     公主府一派祥和,下人们清扫着满地的积水落花,商量着晚间该给主子奉上什么茶饭。

     春愿午睡起来后就有些头疼,她便去佛堂抄经,谁知心里烦闷,十句倒抄错了七句。

     自打初七进宫赴宴后,至今是第四天,她没见过一次唐慎钰。

     她派邵俞去衙署打听过,堂官说唐大人家中出了点事,似乎是他姑妈旧疾犯了,大人告假几日,在家侍奉亲长。

     春愿想着。

     他的姑妈,那便也是她亲人,既然晓得了,说什么也得去探望番。

     于是,初九那天,她特特宣了太医,亲自去唐府。

    哪料扑了个空,家中只有唐慎钰的表弟在,那孩子说,表兄带母亲出城寻医了,旬日内便回来,公主莫要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

     春愿心里发慌,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昨儿一大早,就有个小孩儿送来个锦盒,说是位漂亮道姑呈送给公主的。

     道姑? 春愿第一反应是褚流绪,记得初七那天,薛绍祖来报,说褚流绪自杀了。

     她立马派邵俞出城,去是非观瞧瞧。

     昨个儿下午,邵俞回来了,说是非观早几天前就空了,内院都烧成了焦炭,不见褚流绪和唐大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啊? 是非观到底发生过什么?好端端的怎会着火? 难不成,唐大人杀了那女子? 正胡思乱想间,外头的下人忽然来报,说唐大人来了。

     春愿心里一咯噔,刚放下笔,就瞧见唐慎钰大步从门外进来了。

    几日未见,他晒黑了很多,依旧俊朗,只是眉眼间含着抹淡淡忧色,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丝毫没有初七进宫时的那种意气风发,更多的是过度的冷静和警惕。

     邵俞恭敬地行了礼,很识趣地退下了。

     “你……” “你……” 春愿和唐慎钰同时开口,一种隐隐的不安萦绕在两人当中,谁都没说话。

     “用过饭没?”春愿柔声问。

     “用过了。

    ”唐慎钰微笑着,自顾自地坐到了圈椅上。

    他斜眼瞧去,阿愿今儿穿了身正红色绣黑牡丹的宽袖纱衣,化了桃花妆,倒像个新娘子。

     这几日,他借口带姑母看病,实则在平南庄子、京郊、官道上仔细搜查,甚至京都也查了很久,一无所获。

    瑞世子亲自去扬州处理刘策那边了。

     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可他知道阿愿最近一直在找他,甚至找去了是非观,那么,这件事对她隐瞒?还是实话实说? “听说你姑妈病了?” 春愿倒了杯凉茶,走过去,立在他身侧。

     他默默接过,喝了几口,并未言语。

     春愿有些讶异,往日见面,他总要痴缠一番,怎么今日倒没任何动静。

     “发生什么事了?”春愿手按在男人肩膀上,柔声道:“是不是褚流绪?初七那天褚氏自尽,而你也从那天开始离京的……” 唐慎钰低下头。

     她真的很聪明,而且很敏锐。

     要不要说呢?本不是什么大事,就怕她多心,怀疑他和褚流绪真有什么。

     春愿见唐慎钰欲言又止,心知肯定是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她又走进了几分,环住男人的脖子,柔声道:“如果你不想说,那便算了,只要你好端端地在我身边,就好了。

    ” 唐慎钰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一把抱住女人,头埋进她小腹里,品咂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犹豫了片刻,深呼吸了口气,和盘托出:“记不记得那天褚流绪自尽,我让绍祖去寻我姑妈,让她去照顾那贱人?” “记得。

    ”春愿轻抚着他的头发。

     唐慎钰仰头,望着她,定定道:“既然要做夫妻,那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初七那天咱们离宫后,我又和几个同僚喝了些酒,刚睡下,猛地记起姑妈还在是非观。

    于是紧着策马过去,原本,我是想盯着那女人连夜离开的。

    哪知,哪知她给我下了脏药,我,我……” 春愿出身欢喜楼,晓得脏药是什么东西,心凉了一大截,手顿时停住,唇角的笑也凝固住:“你和她,那个了?” “不不不。

    ” 唐慎钰将她腰抱得更紧,忙道:“当时我醒后,发现自己和那贱人都不穿衣裳着,她说我糟蹋了她,要我给她做事,帮她夺回嫁妆。

    我,我一怒之下差点掐死她,后头把她甩出去,她的脸被碎瓷片子割伤了。

    事后我急忙回京找到夏公公和世子爷,我们几人冷静地分析过,我应当没和她发生过关系,她胳膊上守宫砂完全消除,这不正常,她其实早都有相好的了。

    ” “那是谁?”春愿轻声问,她不知道,自己身子已经在发抖了。

     唐慎钰蹙眉:“我心里有个怀疑的人,还不确定,在查当中。

    ” 春愿再问了一遍:“那个人是谁?” 唐慎钰低下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春愿见他这三缄其口又愤怒愁闷的样子,心里大体也猜到一个人:“是他,对么?周予安。

    ” 唐慎钰长叹了口气。

     春愿气得头疼,连退了几步,压着火:“我早都给你说他不安分,从他明里暗里讨好我、撩拨我就看出来了,他根本就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