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个故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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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把叶惊秋当作情敌,他不停奉劝着自己:要心胸开阔,要大度,要信任司明明。

     刀一歪,不小心切到了手,他咝一声,转身去处理。

    司明明却推门进来,抱歉地说:“忘记说了,叶惊秋今天吃素。

    ” 目光向下,看到苏景秋手上的伤,忙转身去拿碘伏棉签纱布回来,拉过他的手。

     “擦擦就……苏景秋想说擦擦就行了,哪有那么矫情。

    但垂首看到司明明的小鼻尖儿又改了主意,哼哼一声:“哎呀、好疼,轻点儿!” 手指在流血,司明明自然听不出他的心机,动作轻一点,愈发心无旁骛。

     “你因为叶惊秋走神了?”她问。

     “那当然不是。

    ”苏景秋自然不肯承认,但心虚的语气出卖了他。

    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我是走神了。

    ” 司明明缠完故意用力捏了下他手指,伤口疼得他缩一下肩膀。

     “走神可以,轻易的怀疑不可以。

    ”司明明说。

    她倒是很希望叶惊秋和苏景秋正式认识一下,由苏景秋自愿地在意识中刨掉怀疑的种子。

    司明明又在下意识解决问题了。

     尽管,尽管她说对这段婚姻不再报以情感,但她又在解决问题了。

     陆曼曼听说叶惊秋要来,也拉着张乐乐来凑热闹。

    一一进门就去抱苏景秋大腿,让他抱她。

     张乐乐小声说:“一一现在好像格外亲近爸爸一样的人。

    ” “白杨不去看她吗?”司明明问:“不是说一周看两三次吗?” 张乐乐摇头撇嘴:“白杨跟那女同事谈恋爱了应该,一个月能看一次一一。

    ” “功成身退了是吧?操,要么说男的心狠,自己的孩子都能转眼忘了。

    ”陆曼曼又骂白杨,枪头一转,也骂起了小垃圾:“还有人得不到就毁掉。

    ” 苏景秋现在对陆曼曼这种态度习以为常,要搁从前肯定要暗暗反驳几句的:我好着呢!现在不反驳了,没有底气。

     一一在他脸上亲亲,留下小小的口水印,他心里很别扭,强忍着粗暴擦掉的动作,逗一一笑。

    但而后起了一排小疙瘩。

     司明明看到了,知晓他洁癖发作了,就上前抱一一:“走,带你找玩具去!” 苏景秋小声对她说谢谢,司明明对他眨一下眼,不管怎样,夫妻间的默契已然形成了。

     叶惊秋进门的时候发间埋了片叶子,他穿了一件黑褂子、一条束腿裤,头发剃成圆寸,像一个武僧。

    见到苏景秋就对他弯身:“我见过你,在广西。

    ” 叶惊秋有令人震惊的记人能力,何况在那家小青旅,苏景秋和他的朋友出现得实在有点蹊跷。

    言谈之间有来自家乡的亲切感,也让叶惊秋感觉到恐惧。

     “你小子溜挺快。

    ”苏景秋说。

     “不是故意的。

    ” 张乐乐一直在看叶惊秋,甚至忘记了合上嘴。

    老同学在多年之后仍旧带给她震撼。

    反倒是一一,抱着玩具到叶惊秋面前,张开手臂说抱一下。

     叶惊秋看看一一,再看看张乐乐,说:“张乐乐果然生了一个好看的女儿。

    ” 张乐乐有些害羞地笑了。

    高中时候她说我要结婚生女儿,生个漂亮的女儿。

    叶惊秋不知哪里冒出来,丢下一句:你能。

    陆曼曼骂叶惊秋:鬼啊!走路没声音! “艾兰呢?”司明明问。

     “她去一个慈善基金会了。

    让我转告你她来不了。

    ”叶惊秋说。

     叶惊秋回他自己家里转了一圈,房子保持很好,被人租了出去。

    他站在窗外看了会儿,也没什么感觉。

    那也不是他的家了。

    现在他的家在香格里拉,家里有七八个孩子。

    不,十个了。

     苏景秋招呼着落座,他总忍不住看叶惊秋。

     如果说人是水,那么苏景秋是沸腾的,叶惊秋是沉静的。

    他好像就是为了轻飘飘来这世上走一遭,跟个别有缘人相遇再分开。

    并不期待有很深的羁绊。

     可能他人生中算是羁绊深的人都在这张餐桌上了。

     “你怀疑我跟司明明。

    ”叶惊秋忽然对苏景秋说:“我感受到了。

    ”他阴险地笑了下:“你怀疑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