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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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折腾得动的去就他们。

    那些长辈听到消息后,明里暗里期待着要看看陆长青,陆长青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在会上很认真地再问胡胜遇:“这个代持股协议,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我觉得你能处理好。

    ” “别了,保持现状吧。

    ”胡胜遇笑道。

     他用口型对陆长青道,怕你忘掉我。

     不久,也就两三年。

     人生又多少个两三年?陆长青老是在少年时这样问自己,心中紧紧绷着一根弦。

    可现在他想得早已不一样如果今后还有数十年一成不变的人生,拿出两三年,再回到自己真正向往的状态有何不可?他早已做好被所有人指责为“自私”的准备,一身轻松地离开,带着行李和一本画册。

     飘向东方天空。

     亲爱的狗大师。

     在第一封信里,他这样写道。

     这里的天空和我们的家乡没什么不同,在晴朗的时候,它的颜色很接近于你的眼睛,那是三百年前计青仪的第十七格。

    你看,很多事物听起来复杂,最后看来也不过如此比如人生,比如爱。

     我想我至今为止已不再后悔任何事。

    今天和比我年轻好几岁的学生听了一节课,他们在讨论1971年蒙特利尔公约,我想起我的硕士论文,以及那一年的大雪和潮湿春天。

    我会不会做错了选择?现在我不再这样想了。

    假如改变当时的任何一个节点,我将不会是现在的陆长青,也不会遇到你。

     你的父母给你起了一个让我深以为然的好名字,这一年是我人生中最为美好的际遇。

    一切都改变了我。

     迫不及待想见你。

     那是一方宽阔的青草地,山坡缓缓,两处是深林。

    陆长青靠在树下,面前不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湖,远处高耸的喷泉抛起重重水雾。

    几个孩子在草坪上玩飞碟,家养的古代牧羊犬跟着跑来跑去,大人们则在一边烤肉,用他至今没学会的法语大声谈论着什么,而后捧腹大笑。

     陆长青将书盖在心口,枕着胳膊望向天空。

     飞机的尾迹云纵横不断,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碰撞纸张,隐约想起二十岁时第一次将一架航模送上九月的长空。

    一生至此,穿云破雾,又轻飘飘地落地,什么都归于寂静,留下让人冷静思索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