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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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楚慈想了想,实话实说:“有点恶心,想象不出来。

    ” 那人闻言恹恹地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来找过楚慈出去吃饭。

     楚慈其实有点可惜,因为那男生是大学时期很少几个总是跑来约他,邀他参加集体活动,尽管屡遭拒绝却始终没放弃过的人之一。

    后来想想那人应该是个平权主义者,楚慈还动过一丁点儿去找他道歉的念头,但紧接着大四校内招聘、保研名额被抢,几件大事一起过来,他就 没精力再想这有的没的了。

     现在想来,之前种种苍白平淡的人际关系都完全没在他灵魂中留下任何痕迹,他人生中所有身体和感情的触动,都来自于韩越。

     所有只应该和异性发生亲密接触,所有直人心底复杂难言的情感激荡都来源于一个男人。

     难道他本来就是同性恋,只是恰巧遇见韩越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没有韩越的话,他现在是不是也照样会跟男人生活在一起? 虽然楚慈知道这种假没毫无意义,还很浪费时间,但类似的疑问还时不时就冒出来一下,如同小石子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隐约觉得,自己多年来从没怀疑过的,随波逐流理所当然的自我认识,发生了微妙又??覆性的动摇。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耽误太多精力,因为在职博士人学复试很快就开始了。

     韩越怕楚慈再一次发生保研名额被人走后门顶掉的悲剧,就想帮他疏通疏通,打打关系,但随即发现楚慈自己的业内人脉就够用。

    他研究生导师是大牛,到现在还记得他,帮他推荐了一个更牛逼的博导,看了楚慈的履历和论文很感兴趣,已经回复邮件说会进一步仔细考虑他的申请,希望按时参加复试。

     楚慈还挺高兴的,晚上吃饭前罕见地倒了小半杯红酒。

     复试那天倒春寒,一大清早天就阴,出门前还下起了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倒春寒的雨却跟冰渣子似的,出门前韩越在楚慈身上披披挂挂,又往他脖子上密密缠了两圈围巾,确定整个人都包得密不透风之后才满意道:“差不多了,考完试等我去接你回家吃饭。

     楚慈双手扒拉半天,才从一堆羊毛和厚布中扒出自己的下半张脸,冷冷道:“你这个……” 两人对视片刻,韩越莫名其妙出门开车去了,楚慈在身后小声不满:“……韩老二。

    ” 楚工就像个球一样滚进韩老二的车里,费劲巴拉才系上安全带,暖气一开整个人都晕乎了。

    幸好今天路不算堵,好不容易挨到考场,楚慈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