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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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心毛骨悚然。

     朱羽他,看到了吗?应该没有看到吧。

    刚才那辆马车中,坐着的居然是皇上。

    虽然换了寻常的女装,但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出宫做什么?难不成又去淮阳楼那种小倌馆搜罗美男据为己有? “没事,刚才险些与马车撞上了。

    ”鹤心转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朱羽温和地问:“没有受伤吧?” “没。

    ” 鹤心暗地打量着朱羽。

    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虽然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疤痕,但好在并不显眼,平日用蓄长的额发遮挡。

     出宫一个多月后,朱羽已经不复起初的歇斯底里,似乎变回了以前性子温润的他。

     兄弟二人打算在京中开个小书肆,手头的碎银远不够租赁铺子,现在在茶馆中当小厮攒钱。

     双生子稀奇,他们又长得赏心悦目,得了不少赏银。

    每日给人端茶送水做些体力活,下工后住在茶馆后的小茅草房里,兄弟轮班煮饭刷碗。

    一开始两个人手上都被油星烫出不少水泡,做出来的食物也难以下咽。

     白饭要么夹生要么硬得像锅巴,炒菜经常忘记搁盐,只能硬嚼着水塌塌的菜帮子。

    好在他们本就能吃苦,现在连鹤心都会炒不少荤菜了。

     照这个势头下去,不用一年就能攒足头俩月的租金,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

     朱羽也不再提起斐一,最多只会每晚沉默地在院门口发呆。

    鹤心只好把他强拉回屋里,以第二日还要早起干活为由逼他睡觉。

     这样就很好,鹤心想。

    朱羽和他才是相依为命的家人,斐一,不过是勾引得朱羽疯狂的红粉骷髅。

     但他也知道,现在朱羽之所以会老老实实地待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见到斐一。

    看不到一点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再奢求。

     就像被蒙起眼睛的马,听从的只有落在后背的鞭打,一味地向黑暗中狂奔。

    如果解下眼罩,它就会被广阔的自由吸引,拔腿挣脱缰绳。

     要是让朱羽知道斐一出宫了—— “……哥哥,哥哥!”少年音量提高,“你发什么呆呢?” 鹤心从心猿意马中惊醒,正好对上朱羽探究的眼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双生子之间最有默契,他的一点不自然对方都能轻易察觉。

     他想太多了,朱羽并没有看到。

     …… 江之邺说到做到,果然每日进宫来给斐一上课。

     没想到做了皇帝还要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的斐一筋疲力竭,趴在桌子上,耳边“嗡嗡”作响。

    她现在好像还能江之邺冷冰冰的声音,左一个“白痴”,右一个“蠢货”。

     江之邺讲课时脾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