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次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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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看起来,和我小时候坐在摇摇马上看过去的大男孩一样,那么呆,那么纯朴,那么不諳世事。

     我总觉得,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多变,也改变不了赵雨点。

     他用他自己的速度与步调,活在自己的小小宇宙里。

     所以他的时针走得很慢,他不会老。

     我窃窃心想,若他是为了等我长大,那该有多好。

     赵雨点,我对你的喜欢,已经星火燎原。

    它不再是一片原野,它长出一座森林了。

     我依然为他写诗,为我的暗恋写诗。

     为我还不是时机,无法坦荡诉说的告白写下一篇篇酸楚的诗。

     我高三那年,赵雨点带来了一个女孩。

    不,其实那是一个女人。

    她还比他年长三岁。

     爸爸促狭地问赵雨点,在哪认识的? 赵雨点害羞的说:「就我家的店啊,这是我的熟客啦。

    」 我在一旁安静的挖着焦糖布丁,默默吃着。

     听着爸爸妈妈把他们恋爱过程掏得半点不剩,让那些情事全摊在日光灯下,供人咀嚼或调侃,或,将我刺得心血淋漓。

     却无能为力。

    也无权置喙。

     我本来打算,考上大学以后,就要跟赵雨点告白的。

     那天在大眾餐厅,赵雨点揽着那个女人瘦弱的肩膀,爽朗的笑着,告诉爸爸和妈妈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经过。

     成年人谈感情,已经不叫它「恋爱」了。

    他们会说,那是一起过日子。

     原来这个女人和她爱情长跑多年的男友结婚后,因为生不出孩子,去医院做检查才知道,她患有不孕症──还是比较棘手的那种。

     她先生是家里的独生子,经济上也不允许做试管,家中长辈观念又很传统,最后她公婆与其他亲戚们用亲情压力不断逼迫他们分开。

    她就这么被赶出家门,忍痛签下了离婚协议。

     让人唏嘘的是,他先生很快再娶,隔年就孵出一颗蛋──还是个男婴呢。

     她是赵家自助餐的常客,赵雨点从十年前她还读大学时就知道她了。

     看她坐在角落的小桌,吃着吃着悲从中来啜泣着,善良的赵雨点送了一盘她爱吃的酥炸鱼柳及一包轻巧抽取式面纸过去。

     正式按下他们爱情的开关。

     默默挖着透明容器里最后一口布丁,在场唯有我听着听着听出了诧异。

     为什么赵雨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