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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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不比尘埃高,无论往哪边看,都只是比她矜贵得多的存在。

    纪成霖的鞋,她认得。

    不久前,他还纵着甘楚的小女儿家心思,允她偷偷拍下两人脚尖相并的照片,作为聊天界面背景。

    她曾天真地以为,那是独属于她的亲昵。

    然而,现在那双鞋尖连方向都没有对着她。

    更残酷的是,那妥帖包裹的西裤下,隐见隆起。

    不是因甘楚,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轻巧地将脚尖伸进去撩拨滑动,而他默许这种行为。

    他不再需要她了。

    甚至,连她自以为是的小小特权,也被毫无眷恋地收回。

    她连“专属玩物”的资格都失去了。

    无人会觉得不妥,无人会为她发声,更无人会制止。

    丘淳的耐心有限,鞋尖懒懒地往外移了一寸。

    是催促,是警告。

    而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甘楚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微微张开了唇。

    0005她以为自己曾拥有过一点偏爱

    甘楚。

    楚痛入骨,但真的甘之如饴吗?

    她以为,她愿意为了豪奢之物而收敛棱角,愿意在金丝雀游戏中装乖扮巧,来换取一个镶金的笼子。

    但纪成霖过去一年的宠爱蒙蔽了她的眼睛,也蒙蔽了这份圈养关系的本质。

    甘楚,不是能适应并改变规则的人,只是被规则同化、吞没的可怜玩物。

    她以为自己曾拥有一点偏爱,原来都只是错觉。

    她只是比别的猎物稍微“幸运”一点比别人晚一点被撕碎而已。

    梦幻泡影,如露消散。

    金碧辉煌的厅堂阴影中,是秘而不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