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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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吹鸟叫声熏染得十分惬意,他靠在床头打起了瞌睡。

     他也是个很少做梦的人,却在梦中听见鸟叫虫鸣。

    落日西斜时的微风,舒缓又撩人。

     他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初春,满额薄汗,一个人在学校操场上练习投篮。

    这是周六的下午,住校生大都回了家。

    没有花痴少女们叽叽喳喳地围观他,整个场上只有球击地时咚咚的回音和他的脚步声。

    他姿势凶猛地跃起,带球灌篮。

    落地之后胡乱抹了把头上的汗,自由又惬意。

     不经意地抬起头,他看见学生宿舍的楼上冒出一个脑袋,镜片的光芒一闪而过,在他抬头望去的时候骤然消失。

     挑起眉毛往那个空无一人的方向仔细看了看,他知道那是谁。

    一手叉腰一手扣着球,他朝着那方向冷笑了一声。

     废物。

     他那堆狐朋狗友都以为那眼镜仔开过荤之后喜欢上了杨真,只有他知道那变态到底在看谁。

     他记得那变态在浴室里一边操杨真一边看着他时的眼神,那种一见钟情的热切、痴狂与渴求。

    从没有人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不觉得被侵犯,只觉得好玩,故意丢开那变态不再理睬,他只等着看看对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结果那家伙只知道鬼鬼祟祟畏畏缩缩地偷看罢了。

     空长一副大鸟,胆小如蒜。

    废物。

     他将球拍在地上,掂回来,然后踮起脚尖要再做一个姿势潇洒的投篮。

    却突然被人凶狠地从后扑倒! 骤然贴近的地面看起来坚硬,却其实十分柔软柔软得像一席床垫。

    他被压在地上,挣扎着扭过身,发现那是一个满脸森冷的面瘫男人。

     那长大了的变态粗重地喘息,眼神仍旧如少年时那样渴求而狂乱。

    他牢牢地压住了他的手脚,低头就开始啃咬他的脖颈。

     他在对方疯狂而迷乱的喘息声中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落日已经西沉入云,天边一片惨淡淡的血红。

     头上传来熟悉的叮当的镣铐声,他抬了抬手腕,看见上面突然多出的铁铐,于是牵起唇,不屑地冷笑。

     果然还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