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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哐当一声反锁上门。

     聂钧看了一会浴室里的光,又望向窗边的大床,扶在门把手上的手紧紧攥了片刻,将门关上。

     他回到一楼,没看到孔温瑜的身影,只有海鸣站在门边。

     聂钧走过去低声问:“人呢?” “出去透气了,有人跟着。

    ”海鸣说,“楼上安排好了?” 聂钧“嗯”一声,朝外走去。

     甲板上的风太大了,一出门就迎面兜过来,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聂钧一眼看到孔温瑜站在围栏边,望着远处出神,组长和小金守在不远处,看起来很紧张。

     风将细碎的发丝吹得胡乱摆动,孔温瑜也不管,只是平静地望着漆黑的海面。

     聂钧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随身带着的两个安全t。

     走近了,孔温瑜转头看了他一眼:“出来干什么?” 黑色的天空与海面,深色的头发,白皙到近乎纸张的脸庞,仿佛中式绘画作品中的留白。

     聂钧有种和名贵易碎品共处一室的提心感,需要时刻关心它是否丢了或者损坏了。

     他没回答,看他离栏杆太近,忍不住提醒道:“小心一点。

    ” 孔温瑜“唔”了一声。

     聂钧跟他一起静静站了片刻,在孔温瑜的头发丝又一次扫过他手臂时,拿出口袋里两个磋磨许久的安全t,递给他。

     孔温瑜垂眸暼了一眼,继而视线上移。

     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聂钧这次没躲:“袁先生我检查过了,没问题。

    卧室里有监控,我每隔两分钟会看一次。

    ” 他举着手没动,沉默等了片刻,说:“你记得戴,注意安全。

    ” 孔温瑜又盯了他片刻,就在他以为他不会拿并且要出言嘲讽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夹了过去。

     “学得挺快。

    ”孔温瑜吹着海风,打量着手里两片薄薄的塑料袋包装:“要不要来当我的保镖组长?” 聂钧看着他。

     孔温瑜浅笑了笑,看不出是何意味:“听海鸣说你不想当,瞧不上?” “不是,”聂钧放下手,“要负责的事情太多,我只想上班。

    ” “工资也高。

    ”孔温瑜提醒他。

     聂钧顿了顿:“我拿加班费,一样的。

    ” 孔温瑜隔着几根乱飞的发丝盯了他几秒钟,偏头又笑了。

     比之刚刚,这次就显得情真意切起来,有一刹那他像风一样自在,每一根发丝都像在诉说自由。

     聂钧目不转睛盯着他羊脂玉般的侧脸和在夜色里凸显的唇色。

     他后悔了,不该把安全t交给他。

    应该留着自己用。

     通向甲板的门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