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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伸手把开关转向冷水那侧。

     一瞬间热水变凉,聂钧扶着墙淋了片刻,总算感觉脑袋里不那么混乱。

     太爽了。

     晦暗的空间,滚烫的触感,幽微的沐浴露香味。

     只是储物间更加狭窄一些,带着水波的晃。

     孔温瑜明确的知道,他在做梦。

     因为这种频率的晃动,只有梦里才会复现。

     耳边的海浪和呼吸声一同响起,他分不清谁更烫一些。

     “我可以……”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欲言又止。

     他们没有措施。

     孔温瑜“嗯”了一声,分不清是闷哼还是许可。

     岩浆毫无阻隔浇进去,几乎将他烧着。

     欲望的消褪和汗液的大量蒸发使他清醒了一些,重新回来的理智足以和药物抗争。

     “有没有纸?”孔温瑜喘息着问。

     身材高大的男人把外套脱下来,将他裹住,又把袖子穿好,给他卷到手腕。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裤子口袋,从里面只摸出一张卡片,毫无用处。

     孔温瑜顿了顿,在黑夜中说:“笔。

    ” 显然也没有,男人已经脱下T恤给他擦干净身体,低声问:“干什么?” 孔温瑜张了张嘴,外面陡然响起推门声,男人看着他。

     “你待在这里,”隔了两秒钟,他说,“我出去引开他们。

    ” 孔温瑜伸手拉住他,因为环境太暗,捞了两次才成功攥到他手腕。

     他闭了闭眼,想要坐起身来,男人扶了他一把。

     孔温瑜身上的热度退了一些,头脑因为药物后遗症有些晕,但是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他把男人推到角落里,嘘声说:“别出声。

    ” 男人拉着他,没松手。

     孔温瑜垂眸扫了一眼,横起的眉梢在阴影中显得很冷淡,与刚刚截然不同。

     “我没事,”孔温瑜停了停,又说,“我该出去了。

    ” 男人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孔温瑜?” 孔温瑜低低“嗯”一下,没犹豫,转身走向门边,豁然拉开了储藏间粗糙的铁门。

     凌晨灰蓝色的光一下子冲进来,伴随着铁门“吱吖”一声,孔温瑜倏地睁开眼,醒了过来。

     聂钧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手机号的时候立刻清醒了。

     这串号码他没有拨打过,但是深深刻在脑海里。

     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第一时间没有出声。

     直到孔温瑜“喂”了一声。

     聂钧张了张嘴:“是我,你找我。

    ” 低沉的,微哑的嗓音。

     这声音几乎和三年前在幽暗狭窄的轮船储藏间里的那个声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