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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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点开最后一条。

     “你那一巴掌扇得我好痛,赵郢,如果你晚上八点之前挽留我并向我道歉,我还是会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 赵郢:“……”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

     韩谦收拾东西搬走的那天,他下午约了客户,上午刚好有空,结果到了中午还没收完。

     他们从客厅吵到卧室,两个人都歇斯底里地喘着气,赵郢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烟没点上,却被这个疯子扛起来扔到床上,手腕用领带捆了几道摁在头顶。

     赵郢抬腿蹬他,挣扎着说这是强煎[1],但他跟韩谦力量悬殊太大,外加常年久坐,健身房办了年卡也不去,压根使不上劲,踢人一脚跟挠痒痒差不多,拼尽全力仍然没能挣脱。

     “那你报警吧。

    ”韩谦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眼神阴鸷地看着他,“把我抓起来,最好这辈子别让我出来。

    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干/死你,选一个。

    ” 赵郢脚背紧绷着,棉质家居服被撩到胸口,肤色苍白的小腹受到刺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狼狈地笑了一声。

     “韩谦,我去你妈的。

    ” 后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赵郢下午三点趴在床尾低声下气地给客户发消息道歉,换了另一个时间见面,好在客户脾气好,对他印象也不错,没为此计较。

     所以只扇韩谦一巴掌都算他大人有大量。

     赵郢将手机熄屏,在相框前安静地站了许久。

    二十四岁的韩谦很年轻,但他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韩谦,感到尤其新奇。

     一个人一生中要经历数不胜数的告别,家人的,朋友的,伴侣的。

    三十年里,赵郢受命运眷顾,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死亡,比起死,他反而目睹过很多次新生。

     这场由韩谦带来的史无前例的体验让他痛苦万分,在墓地上听完韩谦的遗言,他甚至还产生过一丝不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