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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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高又瘦,所以有个绰号叫雪豆芽。

    这还是林姿娴开玩笑给我起的外号,因为那时候我很白,这个绰号也没什么恶意,那时候我们班卜大部分入都有绰号。

    就像萧山叫罗密欧,林姿娴叫朱丽叶。

     想到林姿娴,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和我一样,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而已。

     萧山没有再劝我,他只是慢慢地把酒喝完,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我胡乱地把眼泪抹了抹,也一口气把酒喝掉了。

     以前总听人说借酒浇愁,今天晚上才知道在积郁难挨的时候,能喝酒真是一件好事。

    我们两个都喝得很快,没一会儿一瓶就见底了,萧山叫过老板娘,又拿了一瓶来。

     这瓶酒喝没喝完我不知道,因为后来我已经喝醉了。

     我还知道自己喝高了,萧山跟老板娘结账,我还听到这盆水煮鱼要八十八块,后来他上来馋我,我说:“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话音没落,我就撞到店门玻璃上去了,幸好玻璃结实,我也就是被碰的闷哼一声。

    到了人行道上被冷风一吹,我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

     最后我是被萧山背回去的,幸好凌晨两三点钟,路上没有什么人。

    我觉得晃晃悠悠,被他背在背上,还惦记着:“别回学校,被人看到了不好。

    ” 我觉得这晕晕乎乎的感觉似曾相识,也许小时候跟着父母去看电影,也曾被爸爸这样背回家。

    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整个思维都像是被掏空了,我觉得累极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比一辈子还要多,我真的觉得累极了。

    我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悦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大学女生宿醉醒来只需要注意两件事,钱包和贞操都在就行。

    我从宿醉中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只觉得头疼。

    上次喝得这样醉,好像还是陪莫绍谦吃饭,我还吐在他车上。

     酒店的床很软,而我穿着紧绷的牛仔裤睡了一夜,连脚都肿了。

    我爬起来,看到自己的包放在床头柜上,包上搁着张便条纸,我认出是萧山的笔迹:“童雪:我先回学校了。

    林姿娴的事你别难过了,你自己多保重。

    ” 我和萧山就是没缘分,连酒后都乱不了性。

     我用冷水洗了个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的眼睛肿着,整个脸也是浮肿的,我二十一岁,眼神却比任何人都要苍老。

    因为相由心生,我的心已经老了。

     我忍着头疼回到学校,周六的上午,整个校园都是慵懒的气氛,我走进宿舍楼里,连这里都安静得异常。

    有迟起的女生打着哈欠在走廊上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