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做我的不世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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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能触摸。

     她经脉宽韧,平生仅见,她能承受所有滔天的爱欲,彻夜锤炼,凶悍肆虐。

     “为什么不说话。

    ” “和我无话可说了吗?” 他在腻重的水汽中凶悍地撕开这出水的莲藕。

     可她始终没有说话,始终是美好干净的样子,哪怕被他按着面色潮红起伏,用一种要把人拆解的力度逼她撞碎一点呻吟,她都始终未曾开口。

     很奇异地,明明他神色冰冷又纵欲,可抱着她的身形却好似狼狈又仓皇。

     好恨啊。

     他于是把人重重地背了过去,不想看到那双眼睛。

     浓烈的酸恨像是腐蚀雨水,沿着他的心脏脉络,他把养了五年的金丹和情蛊融回去,彻底疯狂。

    齿关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吃到脚踝的每一寸,啮咬出青紫殷红的斑斑痕迹,在挞伐时痛快到眉间紧皱,像是在食用自己的痛苦一样。

     “疼吗?” “爽吗?” 他不停地问她。

     千句万句,都显得狼狈。

     最后那一声声,一下下,竟像是在问。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一点。

     他重重地顶了万次,换做正常人早就烂了,可他抱着她体内金光弥漫,她似乎也在进益。

     即便如此,即便已经彻骨地交融,她依然从头到尾,没有回应他任何一句。

     他快疯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所有人,不告诉我。

     为什么爱所有人,不爱我。

     他重重按着她的背释放,看见她开始消散,然后猛然惊醒。

     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冷。

     九洲剑尊,无上魔主,仙魔两道永恒的巅峰之人,竟会一边挞伐,一边哭。

     怀中那从未清晰过的莲息和温度一瞬消散。

     他醒了。

     是梦。

     顾写尘力竭地靠在水岸,眼前幻影重重。

     这一年,十阶魔主在无人之地发出崩溃的笑声。

     魔雾漫天而来,笼罩九洲,像是一种天灾。

    九洲上下同时抬头,看见了头顶的无边月影。

     爱是幻觉,痛却不是。

     痛和恨都这样真实,像是无法摆脱、无孔不入的雾气。

     顾写尘在这一年意识到,他完了。

     她不会出现了,他们在人间彻底再无关联。

     … 可有人比他更加急迫。

     玄武金銮覆灭之后,那少女摧毁了顾写尘的飞升。

     百炼融丹只差最后一环,那一年他迎来飞升天劫本是最快的一次,仅仅用时二十五年,即便是在他自己的历程中也完全超凡脱俗——可是他却堕了魔。

     但,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成魔也可以成就最后一颗飞升金丹。

    …… 苍穹之上,天裂缓缓破空出现,顾写尘在蒙昧地抬头看天。

     他在虚空中,终于对上了一张与他相同的脸,巨大的身影间,墨绿色荒息弥漫。

     顾写尘目光冰冷漆黑。

     君岐静默地向他展示出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引他自己去寻求解法。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顾写尘是一个怎样的人。

     千百年飞升,每一种大道,每一种路数,千磨万炼,他总会有方法。

     这就是…神裔。

     顾写尘漠然看着虚空中那道身影,半晌后,目光终于微动。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五年之前她以荒息连接帝君重创对方,那个人,这张脸,等待他的飞升,利用她的圣体,他们都在他的敕令之下……囫囵遗忘过什么。

     顾写尘冰冷地看着虚空中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的脑力,即便终日魔气丛生混沌不堪,也立刻抽丝剥茧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关联。

     他和霜淩之间,在汲春丝之外,仍有关联。

     于是顾写尘开始独自走过那些地方,他在东海的地底陵宫拿走了一直嗡鸣等他的尊魔之剑,乾天圣洲的飞升之墟拔走他的冰息重剑,在遥峙之约毫不在意地出现,引发九洲唾骂。

     他堕魔堕得一意孤行,离经叛道,可又无人能奈何。

     然后他在地底看见了酷似自己的缄口神像。

     在四壁佛龛中找到了自己九十九尊无字碑。

     在艮山岁禄不在峰初遇的后山找到自己的无铭断剑,他开始明白这一切。

     顾写尘在神像悲悯的目光中长久静默,然后静静地立剑。

     他已经明白,明白是莲种开启一切,知道这濯莲一场因果,知道莲种也自上界而来,在人间生生不息。

     她像他一样,不会死的。

     可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就算知道他们的宿命必然相交,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交点。

     这一路,好像没有尽头。

     顾写尘已经学不会恨了。

     第七年,一道身影舟行荒水,刻舟求剑求不得。

     第八年,九洲灵脉枯尽,所有人都在等救世之人。

     第九年时,他不救世,也无力灭世,他自己也无法死去,无法被拯救。

     他的魔影已经无边无尽,无处不在,因为她的梦境夜夜都来,他在梦中沉溺于生死情欲之中。

     他纵欲到疯狂的程度。

    压着她无数遍,无数姿势,吞噬贪嗔痴很。

     魔功因为欲重而强到逆天而行,强到超越天地人神的地步,却依旧不飞升。

    顾写尘已经能够洞悉这个世界的每一寸角落,痛苦而不得超度,不得往生。

     直到,第十年。

     地底神像之下的灵脉之河中,一颗脑袋再次湿漉漉地冒了出来。

     恰恰就在数千年前莲种滚落又生出的地方。

     顾写尘嘲弄而欲热地看去。

     又是梦。

     … 霜淩淹没在水中,白皙的脊背在颤抖。

     她好冷好冷。

     她这朵冰莲本该更早地绽放醒来,可她……在神的回忆中,度过了数千年,好像已经完全无法感知时间的流淌。

     霜淩的冥业冰莲在荒水中流淌,可恰好,在阴仪荒水之下有一片古老的荒岚金光。

    藏匿她引命珠的冥业冰莲意外地落入那光芒之中,然后,她被古老的荒岚接纳了。

     她于是知道了那团金光是什么…… 那是神遗留的足迹。

     而恰好,恰好——她以莲种而来,以莲印成圣女,以冰莲而托生。

     属性环环相生。

     于是她被神的记忆识海接纳其中,于是她看到了数千年间,发生的,一切…… 她在这条如今已成灵脉的浣衣小河边,看见了一个因为误信仙术而瘫痪的跛子,目睹他如何遇见神明,如何困禁神明,夺得敕令之口,如何撞破莲种的复生,然后开始,百次剥削同一个人—— 那个,她希望他飞升,她自以为保护他大道,的人。

     霜淩在冰冷的灵脉中抱紧赤裸的自己,她冷到瑟瑟发抖。

     在那年玄武金銮顶、自爆奔向新生的那一霎,她看见顾写尘身后万顷天雷,她心中还在祝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追不上他飞升的进度,所以遥遥祝他得道高升。

     修行漫漫大不易,她以为能守住他白衣无尘,抹去他眼底魔印莲纹,是她最后能做的一件好事。

     她以为解开汲春丝就都能自由,他们都可以新生。

     可原来飞升的尽头是百炼成神,原来汲春丝的宿命才是一场生机。

     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