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荆棘鸟的归宿(6)黑化进度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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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落在带回来的琴谱上,一个口袋塞不下…… 姜曜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举着另一个插着蜡烛的烛台,深吸一口气火速打开房门。

     房门外的女仆已经离开,三步一点的烛台缓缓落下烛泪,宽而长的走廊光影摇曳,静谧无声。

     啵。

     一朵烛花跳动,下一秒钟声噹地响起,走廊蜡烛瞬间熄灭! 姜曜手上的独苗抖了抖,□□地照亮周围两米。

     其他门接二连三打开,闻人珍正要和大家一样去闵秋的房间,看到姜曜忍不住又劝她:“跟我一起去找闵队吧。

    ” 姜曜赶紧拒绝,争分夺秒问:“楼梯和走廊的画为什么变了,你知道吗?” “你还管什么画。

    ”闻人珍心急如焚,但还是答了,“傅队发现的时候也问了我们这个问题,但我们谁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换的……唉,阳阳,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姜曜只好看着她一阵风似的背影钻进闵秋的房间。

     走廊又安静下来。

     姜曜记得一开始外面是没有动静的,正如闵秋所说,女仆们是随着夜深不断异化,那现在应该还算安全…… 远处陈慧和王满生的房门也打开了,她艰难地在微弱的烛光中分辨出二人的手势,比了个OK。

     南区的人还没出发,所以他们也暂时按兵不动。

     过了不到一分钟,南区的人似乎凑齐了,五六个人举着一根蜡烛,消失在走廊尽头。

     姜曜看见陈慧在烛光中招手,忙护住蜡烛走过去。

     微弱的烛光照亮三张忐忑的脸。

     陈慧道:“我听到他们说要趁女仆攻击力不高的时候,先把四楼的女仆引开,把关键的房间都探一遍。

    那我们就不要冒险了,满生,你小心点儿去盯着他们就行,丫头你和我先把三楼的空房间探一探。

    无论谁发现生门,记得滴蜡烛油在门口做记号。

    ” 王满生对自己的差事还算满意,二话不说往四楼走去。

     小小的火苗远去,顷刻间他便融入黑暗,找不到了。

     姜曜精神绷得更紧了,她不太认可陈慧搜寻三楼的提议,认为应该先找傅醒。

     白天找到的钥匙在他手上,相当于最重要的一块积木被人拿走了,如果不找到他,恐怕就算有所发现,也要回过头去求他。

     “找傅醒?我也想找到他。

    ”陈慧拉着脸,“可闵秋说的没错,就算找到他,他也绝不会让我们跟着的,不如选择闵秋。

    南区的人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傅醒就算不去找闵秋,也会给闵秋留下提示,而我已经让满生盯着闵秋了,还是这样更稳妥。

    ” 姜曜无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先在三楼摸索。

     主屋极大,一层楼的走廊都有数个转角,房间众多,门似乎都没上锁。

     两人交错着开门查看,动作又轻又快。

     一条走廊即将转向,姜曜小心举着蜡烛,回忆前方布局。

     转过去后应该就是盥洗室和西面下楼的楼梯,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窗外的月光从楼梯旁巨大的窗户照进来,隐约勾出盥洗室前植物石像等摆件的轮廓。

     陈慧:“找完这个卫生间,我们就到——” 哒,哒。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自楼梯处响起,两人脸色皆变。

     一小团光从下往上升起。

     “走——” 走廊地毯铺的太厚,来时那条走廊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堵住,两团幽幽的烛火距离她们不过十米。

     两人急忙退回,一片慌乱之中,陈慧避入盥洗室,姜曜吹了蜡烛,跑了几步躲在一人高的人马雕像背后。

     掌心渗出滑腻的汗水,险些握不住充当武器的烛台。

     人马雕像斜对盥洗室入口,石像大而厚,人藏在后面,和黑暗融为一体。

     随着烛光靠近,姜曜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楼梯那个还没上来,走廊上的两个行走速度却有小跑那么快! 不对,今晚的状况和昨晚不一样了,这些女仆异化得更快了! 姜曜屏住呼吸,无声挪动脚步,避往另一侧。

     女仆们没有发现她,直直地朝前走,目的明确,正是盥洗室。

     不好! 姜曜来不及高兴,就为躲进盥洗室避无可避的陈慧担心起来。

     盥洗室是条死路,如果它们进了盥洗室,慧姨将无处可逃! 姜曜咬牙,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等女仆再过去一点,和她之间的距离再拉开一点,那她就能有相对长的反应时间,到时候只要她发出动静主动挑衅女仆,立刻往走廊方向冲,就算不能引走它们,也能给慧姨先下手为强的机会! 就这么办! 她绷直脚尖,身体前倾,做好发力的准备。

     两个女仆距离盥洗室的门只剩一米,和她所在的位置也拉开了三米距离。

     够了! 姜曜起身,一只脚迈出雕像背后,左手的烛台重重砸在雕像上,金属与石像碰撞,发出噔的一声。

     几乎与此同时,一根才熄灭的蜡烛砸在她的脚边,啪嗒一下,断成两截。

     女仆手中的烛光照亮盥洗室的大门,一只手迅速地缩回黑暗里,正是抛物后的收势。

     姜曜心下一沉。

     来不及惊愕,也来不及伤心,那边女仆猛地转头,在不甚明亮的烛火照耀下,两双没有眼白的眼睛齐齐盯住她。

     下一瞬,它们伸出了斑斑点点的胳膊和尖利的指甲。

     快,太快了。

     女仆手上的烛台掉落在地,一片黑暗之中,坚硬的指甲抓破衣服。

     姜曜撞在墙上,鼻尖传来一阵辛辣的疼痛,摸到转角的边缘后顺势倒下。

     十指张开成爪状,像攀岩时那样牢牢抓住厚重的地毯,脚掌发力,浑身肌肉绷紧连滚带爬躲过下一回攻击。

     蹿出数米她才重新直起身体,一手摸着墙壁发足狂奔。

     原本开着的房间门全部关上了,她看不见门把手在哪儿,来不及开门也来不及关门,最稳妥的退路堵死了。

     后颈时不时掠起的凉风提醒她,女仆们还在紧追不舍,如果不想正面肉搏,就得继续前行。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久在黑暗的双眼渐渐适应,隐约能够看见一个轮廓。

     当通往四楼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姜曜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上了四楼。

     四楼寂静得出乎意料。

     姜曜一踏上四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就算南区的人再怎么小心,也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对,就连烛火,也没看见一盏。

     事出反常必妖,姜曜及时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不动了。

     从远处窗口挤进来的一丝月光中可以看到一片白色的裙摆,轻轻一拂便融入黑暗。

     是女仆。

     手中的烛台猛然攥紧。

     如果和女仆正面对抗,她能有几分胜算呢? 黑暗深沉,将一切吞噬入内。

     楼梯上传来的追逐声响渐渐远去,女仆们退回去了。

     姜曜压抑地喘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负面情绪奔涌而来。

     慧姨是故意把蜡烛扔到她那边的吗?只是为了自保吗? 两个女仆集火攻击她了,慧姨为什么没有从背后冲上来帮忙?是被楼梯上那个缠住了吗? 四楼不见人影,南区的人和满生叔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她要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度分如年站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的黑暗里响起火柴擦拭的声音。

     姜曜连忙往墙根又贴了贴,含着泪意的眼睛随即扫视过去。

     几盏油灯亮起,照亮好几个区域。

     极目望去,只能看见女仆们越发溃烂狰狞的脸,和有序归位的身影。

     原本散开的女仆缓缓慢慢,集聚在两个房间的门口,然后就像普通的佣人值夜一般,低着头不动了。

     姜曜想起闵秋说过,有三个房间是被女仆看守着的,那这里就有两个了? 待确认的信息送到眼前,什么情绪都要靠边站。

     越是紧张,越是孤身一人,姜曜的脑子自我防御程度开得越高,就越是清醒。

     她平静下来,调整好心情开始分析现状。

     今天的女仆和昨天女仆显然已经不是一个量级,如果再拖到明天晚上,女仆异化程度再加一级,事情恐怕更加棘手,所以今晚一定要想办法确认这三个特殊的房间里有什么…… 南区的人和满生叔是上来了的,他们现在一定就在某个地方,要先和他们碰头,接着他们的进程往下推…… 想曹操,曹操到。

     不用她去找,走廊的另一头就响起了吱呀一声,陈旧的门轴转动,一句经典的“卧槽”就这么大喇喇地打破一室寂静,也吸引了所有女仆的注意。

     紧接着响起闵秋忍无可忍的声音:“你不发出声音会死吗?!” 偷拍男委屈:“可是开门的声音吓到我了啊!” 女仆才不管他们为什么发出声音,凶狠地扑过去,才点亮的油灯又灭了个精光。

     玩家加上女仆二十几号人在走廊上演追击战,一阵兵荒马乱,哀嚎不止。

     “往前跑,到楼下去!” “我流血了!” “我腿被抓住了,闵秋姐救我!” “闵队,我扛不住了!” “我摸到一扇门了,快躲一躲——” “都进来了吗,你们能不能机灵一点?!” 开门关门声此起彼伏。

     眼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也要加入这场抓瞎的混战,姜曜回忆着刚才借光看到的一个房间的位置,贴着墙窜过去摸到门把手,用力按下往里一推。

     门开了。

     她闪身入内,反手推门一气呵成。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阵意外的阻力自外向内出现,黑暗中一个白蒙蒙的东西自头顶上方挤了进来! 心脏前所未有剧烈地跳动起来。

     什么东西?! 惊惧之下,姜曜劈手就把烛台的尖端捅了过去。

     一声闷哼,门关上了。

     它进来了! 姜曜咬牙,拿着烛台的手试图挥出第二击,另一只手全力扼向对方,势要先发制人,把人摁死在门板上。

     啪。

     攻势齐齐落空。

     两只手腕被巨大的力道牢牢扣住,白天才近距离听到过的声音响起。

     “我是傅醒。

    ” 姜曜手一抖,烛台落地。

     砰的一声,骨碌碌滚到墙角。

     刺啦—— 一根火柴划亮,点燃蜡烛。

     暂时充当避难所的房间被柔和的烛光充满,靠近蜡烛的事物清楚地呈现在眼前。

     白色面具下方的脸神情莫测,几缕鲜红从修长的脖颈上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