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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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下面压着一双黑丝,显然是你今天原本打算穿的。

    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随即扫向半敞开的衣柜,衣柜里的格子上随意丢着几件文胸,粉色的、蕾丝的,还有蝴蝶结的,带着你惯有的随性。

     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停顿了片刻,心里某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那些私密的衣物随意丢在格子里,仿佛你对他毫无戒备——就像那天洗手间里挂着的丝袜,和那杯被你和他先后喝过的水。

     你对这些细节毫不在意,仿佛从未有过任何防备。

     他心里浮起一股莫名的怨。

     你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走进了他的心里,而他却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那些感情,独自承受着那些难以言说的心动与躁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将衣柜的门关上,仿佛试图遮掩那些让他感到烦躁的景象。

    明明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却一次次将他心底的情绪撩拨起来。

     他握着你的手机,走下楼递给你,看着你接过手机与同事通话。

     声音又娇又软。

     “月月?我今天脚崴了,你能不能代替我去采访周景殊啊?” “你没事吧?你好好休息啊,我去就是的。

    ”同事关切地回应着。

     你一边聊着电话,一边不自觉地交缠着双腿,轻轻摩挲着。

    你的脚趾微微张开又蜷缩起来,显得轻松随意,却又却充满了无意识的撩拨。

     “我没事,但感觉穿高跟鞋应该会疼啊~改天请你吃饭。

    ”你软软地笑了笑,带着几分俏皮。

     “那我不客气啦!”同事笑着应道。

     你也:“谢谢你啦,嘻嘻~亲亲~” 你软软的撒娇把他的思绪拉回幼年,那时老宅里的人惯会审时度势,因为你的平庸而有几分苛待,你没有安全感,总爱哭,爱撒娇,他和大哥护着你,三个人亲密无间。

     可是分离十年,那些年不曾相伴时埋下的疏离,即使长大后再重逢,你也再也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

     裴知衍放在沙发上的指尖微微收紧,关节处泛起仓然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