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德

关灯
!” 李牧言身子僵了僵,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翻涌,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因为他被骂了婊子;要是再让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那有多难堪! 李牧言想象不出来,婊子两个字阻塞了他思考,他机械性地回到车上,一言不发,看着妹妹吃下了药。

     阳台的烟雾淹没了李牧言的身影,烟头散落一地。

     寂静的夜里,只有一轮明月高挂枝头,他拨通了姜眠班主任地电话。

     “喂,于老师,我是姜眠的哥哥,我想申请让她住校。

    ” “噢,原来是李总啊,姜眠住校……” “您儿子在安宇上班怎么样啊?” “姜眠不是和张淼森玩得好么?我寻思着安排两人住一块。

    ” “麻烦于老师了。

    ” “不麻烦,不麻烦,是麻烦李总了!” 挂断电话,李牧言又点了根烟,这次没有任凭它燃灭。

     他低头将烟放入唇里,猛地吸了一口,烟雾顺着口腔,划过喉咙,过滤到了肺里,李牧言承受不住地咳了几声。

     明明承受不了过肺的灼伤感,他还是憋着劲得抽完了整根烟,只余一点儿。

     他弹了弹燃尽的烟灰,他突然明白那些人明明不适应烟的桌上,却烟不离手。

     李牧言似乎也对烟上了瘾,准确来说是对妹妹上了瘾。

     十七八岁的少年是忧郁天才,爱摆弄香烟装作深情。

    而对于李牧言来说,烟是奢侈品。

     他抽过老板发的烟,很廉价,用透明的塑料袋包装,里面起码摆放着上百根。

    他学着老练的工人抽烟,第一口被呛得生疼,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周围的人都在笑他,说他是生瓜蛋子。

    他没抽第二口,把它孝敬给了工头。

     那天,他多赚了两百块钱,也度过了最易成型的抽烟成瘾期。

     此后,等他李牧言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即使不抽,身上的烟也少不了。

     而今,妹妹就是他的成瘾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