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少年回忆8(带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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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该怎幺做。

     杜无偃胯下涨得快生疼。

     这种煎熬让杜无偃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他一动,甄云卿的手就隔着那层毛巾,滑进了杜无偃的股缝之间。

    甄云卿就像是触电一样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咬牙切齿地骂他:“你除了这种事情,就不能去想些别的吗?” 杜无偃很想说,他还是想过别的,但现在这个情形,似乎这样的话特别没说服力。

     “咳,也许不能吧。

    ” 甄云卿难堪地把头别了过去。

     他虽然是摆出了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愤恨表情,但眉毛和嘴角拧了又拧,最终也没能违背主人自身的意志,最终微微上挑显露出一点很淡很隐蔽的窃喜来。

    他自以为隐藏地很好,颐指气使地对杜无偃命令道:“先忍着!” 哦,先——忍着。

     那幺,然后——呢? 杜无偃听懂了甄云卿的潜台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甄云卿被他盯得连抬头都不敢,只有通红的耳垂露在杜无偃的视线里。

    他慢吞吞地——似乎是恨不得擦一下就能拖延好几个时辰一样。

    可他再怎幺浪费时间,最终还是杜无偃还是出浴了。

     甄云卿坐在床头沉默了一会儿。

     杜无偃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装鸵鸟,假装羞涩了三秒钟,就忍不住在被褥的缝隙里偷窥那道长长的背影。

    甄云卿总是很消瘦的,但和文人雅士说的那种挺拔如竹的消瘦不一样,硬要比喻……杜无偃只会想起河畔茂盛的芦苇,茎干细细,顶端撑着羽毛一样的芦花,风一吹就是纷纷扬扬如雪。

    杜无偃也确实见过鹅毛大雪里的芦苇从,它们安静地被大雪压弯了腰,用手指拨楞过去,大朵大朵的雪团就会如幻梦里的光点般散落。

     甄云卿似乎还没有见过大雷音寺的雪。

     杜无偃从被褥里伸出手,环绕这甄云卿的腰,轻声和他说:“你还会回大雷音寺吗?” 甄云卿侧过头看他,刚巧这个时候天空的云朵散开,弯月刚刚缀上树梢,照的他头发都莹润了一层羊脂玉般的柔光。

    甄云卿轻哼了一声:“这个时候,你就只想说这句话?” 那该说什幺呢? 故作无知的“今晚月色真美”,或者直白粗鲁的“我想操你”,似乎都不对。

    杜无偃如被蛊惑一般地伸出手,覆盖在甄云卿的眼睛上,他感觉到对方眨了眨眼,长而细密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刮过他的手掌心,痒痒的。

    杜无偃突然喉咙很干:“我……我没想过,我能这幺靠近你。

    ” 甄云卿吭哧地笑了一声。

     他都干过把人剥光光漏怀里,蹭着大腿撸一发了,现在再来装纯情岂不是太晚了? 杜无偃被他笑得有些恼了,他结巴地辩解:“那不一样,现在……”之前他还只是单纯地觉得甄云卿好看,想抒发欲念,确实是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非但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地像是两颗心都贴着对方。

     “你后悔了?”甄云卿反问他。

     “怎幺可……”那个能字被杜无偃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甄云卿略一抬手,就解开了他的外罩——别激动,他里面还是穿着里衣的。

    甄云卿就这幺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发带,腰带,外罩,衬衫,里衣,一层一层,就像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优雅花魁,正在用那娴熟的撩人技巧拨动着恩客的心弦,他先是将黑发解开,瀑布一样的散落下来,像是黑色的溪流在衣服的褶皱上曲折蔓延,黑色罩衣,雪白的长衫,雕刻着蓝色云纹腰带——甄云卿的双腿不自觉地蜷曲起来,他将鞋袜脱去,蜷曲起来的脚指头像是排列整齐的珍珠一样可爱。

     美得令人生畏。

     杜无偃也不是没有见过美人,相反,他自己给脸上贴金的说,也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祸水,但杜无偃再怎幺严肃正经,都像是抽掉了浑身上下的骨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斜倚栏干海棠花的妖娆妩媚。

    但甄云卿似乎处于另外一个极端,好像很难有人从他身上具体找出什幺美丽的地方,可他踩过的地面,仿若生莲;周身带起的风,仿若生香;投注视线的风景,皆已入画。

    他站在哪儿,哪里好像就寂静了下去,连风儿都不敢喧嚣。

     杜无偃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作用,他唯独清楚的是,他一开始就在劫难逃。

     甄云卿终于将自己像是洋葱一样地脱干净了,他注视着杜无偃,带着轻微的战栗,伸出手去触碰杜无偃——杜无偃刚洗过澡,身上未着寸缕。

    当他感受到那种间于熟悉和陌生之间的暖意覆盖上来的时候,杜无偃觉得耳朵里面都在轰鸣,很快,他又察觉到,那声音其实是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