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灯
容姝到底不算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也没迟钝到那地步,这不过二十岁上下的男人,分明是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而郁台青看着容姝的脸,的确是痴了。

     她的脸和裙都摆沾了泥土,却仍像株未染尘垢的野兰,在粗粝的泥土里绽出清雅的生机。

     就像两人初见时,他帮她救下了沈钦。

     她眼中有泪,抱着沈钦不住地向他和郁二道谢。

     又在他扶住她的时候,反握住他的手腕。

     她摊开他的手掌,垂着眼,仍有着后怕情绪的眉目含着担忧。

     “恩人,你的手受伤了。

    ”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扑鼻的馨香。

     分明温和极了,却直往人心里钻,也不叫他觉得反感。

     不寻常,怎样都不寻常。

     他和郁二按照原计划与孟知清住到一处后,他也能每天见到她,就算说不上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心里都是满足的。

     与他朝夕相处的郁二最先发现他的异常,说他情窦初开、烧坏了脑袋。

     孟知清也发觉了,倒没表态,只说她姐妹一个人带小孩儿辛苦,怎样都忙,叫他多关照些。

     前者的话他嗤之以鼻,后者的话他乖乖照做。

     日子长了,他竟觉得放下那些过往,细水长流地待在这叫岚川的边陲小城也不错。

     这想法一出,连他自己都笑自己痴傻。

     情不知所起,倒是有一往情深的感觉了。

     容姝自然不知晓郁台青这些起承转合的心思,只想着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她没多想,一句话脱口而出:“以前倒没想过,自己能过上真正意义上男耕女织的生活啊,还算闲适。

    ” 闲适算她信口胡诌,前半句话再一想,还真是口不择言、颇有歧义。

     真是说多错多,越想转开话题,却越描越黑。

     这话落到郁台青耳朵里,倒像炸开了一朵烟花一般。

     “男耕女织”这次出现在容姝对他说的话中,这和求婚有什么区别? “容……”郁台青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被她避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