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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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去瞧瞧那两位小爷。

    那小公爷那气派可大了,我都不敢正眼瞧。

    穿蓝衣的那位么,听说是永明侯府的,我长这么大,除了姑娘,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

    若是跟姑娘站一处,不知道到底谁更白净一些!” 锦鱼忙着把唐草小银剪、松土小钯子等用得顺手的工具都放到大牛皮口袋里。

    听她这样说,便猜那敬国公小公爷多半就是之前进牡丹圃的那位倨傲少年。

     “人家怎么好端端地要见我?是不是你多嘴多舌?” 豆绿手上不停,把一件件簇新的绸缎衣裳往箱子里放,打眼看见一件素蓝妆花杭绸衫,圆眼珠子转了转,放在一边,又翻出一条拖地白蝶绉纱裙,又挑了腰带禁步等物,配好,放在锦鱼床上,道:“姑娘冤枉我。

    小公爷说他今日既得了盆绝色牡丹,想回府献给敬国公夫人,又怕府里的下人们养不好,这花没两日便没了颜色,反败了敬国公夫人的兴。

    因而想见见咱们庄上最懂牡丹花儿的人。

    我想那不就是姑娘么?!所以赶紧跑来找姑娘了。

    ” 锦鱼莞尔。

    她还当这小公爷指名点姓要见她,还觉得这人太过无礼。

    原来全是豆绿在自作聪明。

    当下便揭过不提。

    匆匆忙忙地与豆绿一起收拾了要紧的工具书籍,剩下的只得叫梅姨日后再派人送来。

     想想毕竟头一回进府,总不能还是灰头土脸地,当下便依了豆绿的安排,重新洗漱,换上素蓝妆花杭绸衫。

     她们出去时,王妈妈早在前头催了四五遍,说怕晚了,关了城门。

     这般火急火燎,实在极是诡异。

     秦氏不由有些愁眉不展,暗暗担心王妈妈有什么阴谋。

     锦鱼却没什么想法,笑着安慰秦氏道:“娘,有福之人不用忙。

    您瞧瞧,我一说要回府,王妈妈便上赶着地,比您还着急,就生怕我不回去。

    ”倒把秦氏逗笑了。

     上了车,甚是闷热,锦鱼觉得睏乏,拉了床薄被搭在身上,闭眼准备睡一路,却听豆绿不知在吩咐谁:“去跟小公爷说一声,我们姑娘回景阳侯府了,不能见他。

    ” * 她跟她娘擦黑天进的府,谁也没见着,就被送进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叫浅秋院的。

     院子不过三四丈阔。

     正面三间小房,东西各一间厢房,天井里辅的砖早坑坑洼洼,光秃秃的,也没个花木。

    梁柱油漆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朽木。

     进了屋子,情况也没好多少。

     屋里墙面泛黄,好几处破损。

    也不知道多久没粉刷过了。

     正中堂屋放了一张杂木八仙桌,四把脱漆官帽椅。

     两侧的屋子里各有一盘炕。

     秦氏怕锦鱼不开心,忙道:“府里人多,想是只剩下这院子了。

    虽是小些,地方倒是清静。

    回头收拾收拾,也是不错的。

    ” 锦鱼笑道:“娘,你住东屋,我住西屋。

    ”心里却想,堂堂景阳侯府,这样破败的房子,也好意思拨给她们住。

     好在她跟她娘手上有钱,第二日起,便塞了银子给下人,该洗洗,该漆漆,该添添,院中辅平了地,屋里重新糊了纱窗,门口搭了紫藤花架子权当影壁,院子里放了一对青瓷大缸养睡莲。

    还买了几条鲜亮的绯鱼,放进去养着。

     端午节时,便把房子收拾得漂漂亮亮能往人了。

    两人同跟来的两个丫头豆绿和幽菊,安安静静地过了节。

     这期间,锦鱼总算弄明白了侯府如今住了三房人。

     祖母吴老太太健在,因而还没彻底分家。

     她爹是嫡长子,袭了景阳侯爵,官居兵部尚书,如今是一府之主。

     次子也是嫡出,如今在五城兵马司任副指挥使。

     三叔今年才二十出头,却是庶出。

     三个儿子都成了亲,又都有姨娘们,生的孩子也不少。

    她一时也只记清楚了大房这边的情况。

     嫡母许夫人。

    另有两个姨娘,一位姓楼,一位姓杜。

     她一共有五个兄弟,两位嫂嫂,两个侄儿,一个侄女。

     四个姐姐一个妹妹。

     大姐二姐三姐都嫁了人。

     四姐是许夫人生的嫡次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