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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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乐音,问:“你觉得他俩这样过分吗?” 这你妈是在打台球。

     这不是借着玩球在这秀恩爱? 他在这等个球等半天了,你他妈把球拿回来跟人妹子说,我教你。

     哪有这样玩的啊。

     庾乐音也笑得不行了,主要是看顾谈隽教人太好玩了。

     他哎了声:“算了,难得看咱们谈隽哥哥泡个妹,让让他吧。

    ” 江瓦说:“得了,我再去单开个场吧,我不跟这妹妹做对手了。

    ” 玩不过,真的玩不过。

     “你不用太紧张,其实就当平时娱乐就好,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

    ” 顾谈隽走过去继续拿球杆教她,俯身,教她具体要怎么标准站姿,怎么击球。

     “打桌球,能否充分调动身体机能,你的臂向、站位、水平力道,全部很重要,也不用太在意如何握杆,你只用考虑,如何有效发力把你这颗目标球击打出去就好。

    ” 他做每件事都很认真,投入进去,会用到许多专业名词。

     温知予听也听不懂。

     可他向她演示,依然耐心。

     “知道旋转球怎么打吗?”他水平俯身,抬眸看她。

     她懵然摇头。

     他说:“出杆速度要快,第一击球点不能太低,最简单的旋转球,是打母球的侧面。

    ” 话说完,瞄准目标,球杆击出,主球以水平方向自转与向前旋转的混合转动方式前进,本来在温知予眼里一颗绝不可能进袋的球,通过另一颗目标球的碰撞,竟神奇地落了袋、 她惊奇地睁大眼。

     他收杆直起身,扯扯唇:“这是最简单的打法,你也可以。

    ” 台球室,其他人去了隔间围着另一台桌玩得热火朝天。

     而那边,顾谈隽教了温知予怎么打基础球就教了很久,学了半天,温知予终于靠自己的能力打出第一颗球,进了袋。

     她眼都亮了,像验收什么成果地看他。

     顾谈隽手撑着桌,侧脸看她,也笑:“很有天赋,继续。

    ” 漫不经心的笑和她对上,悄然戳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温知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放下球杆说:“我想去一趟洗手间了。

    ” 顾谈隽也直起身,点头:“好,去。

    ” - 洗手间安静,只有水流声。

     直到从里边出来温知予也没回神。

     她洗手,盯着盥洗池里的水流忍不住抿唇,自己笑了笑。

     准备回去时经过洗手隔间,无意听见里边人讨论。

     “哦,那个女生啊,半路过来的,说是找顾谈隽。

    她喜欢顾谈隽?” “感觉是,之前顾谈隽不也带她出来了么。

    好像认识也有挺久了。

    ” “那还挺特别啊。

    ” “可是感觉太主动了吧,你不觉得吗。

    ” “是,女生的话,是有点勇。

    要是我,我豁不开这面子。

    ” 温知予脚步停住,忽然觉得难堪。

     回去的时候,顾谈隽已经没有待在刚刚教她的那个台球桌边。

     那个桌子被单独搁在隔间角落,他和那群人混迹在一起,入了人群,他又是众星拱月的那个,有人要他过去打球,把一场不可能赢的局翻转过来。

     他和别人谈笑,手揣口袋里云淡风轻。

     而刚刚他们的隔间,被沉寂地搁置在那儿。

     她忽然有点清醒。

    站在外边觉得寸步难行。

     她觉得那个光鲜亮丽的台球室,都不敢过去了。

    到时候这群人又要看她,又要调侃她,有几个女生会那样想她,那别人呢,别人是不是每个人也这样想她,说她好勇,说她豁开脸皮。

     好,其实也确实是这样。

     她做了人生中最大胆的事。

    而且这样的事,她真的做了太多。

    老主动找,老主动。

     可或许他能给她的,都是于他而言很正常的事。

     她知道今天来这里或许是个错误,她错了。

    别人心里笑话她,别人看不起她。

     温知予默默走回去一个人待着。

     觉得尴尬,又拿出手机。

     顾谈隽是过了好久才发觉她没回的,几次扭头往外看,也没瞧见她身影。

     他忽然收到一条消息:[顾谈隽,我想走了。

    ] 回去时发现温知予独自一人站在刚刚他们玩的那台球桌边等他。

     右侧喧嚣,可她就站在角落最寂静的地方等他,跟完全融入不进一样。

     顾谈隽问:“好好的,怎么要走?” 温知予没抬头,也没看他,只是小声说:“不是很舒服,想先回去。

    ” “嗯,行,那我送送你。

    ” “嗯。

    ” 寥寥几语。

     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去拿车钥匙,她站在那儿等,知道他是过去拿东西了,想到今天晚上可心跳又很快,喘不过气。

     又是那种感觉。

     她其实本来就忐忑的,过来这边很害怕。

     有他安慰才好一点,听到这种话,什么压力都好像藏不住,倾泻而出。

    她在想,其实她不是想走,可能她只是有点小情绪,可能只是没什么安全感想要人哄哄,她不知道他懂不懂,但结局是没怎么更改的。

     她鼻尖酸涩,所有情绪忽然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顾谈隽本来在想是叫认识的司机来送她还是怎么样,她应该没开车来,她也没有车,但她还是一个人来了。

     拿着车钥匙的时候他有点想去问,可一转头,只瞧见台球桌边,这姑娘站那儿哭,停在那儿,眼泪跟雨点一样落,止也止不住。

     他心尖忽而跟被什么拨动一般。

     “怎么了?”他过去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 温知予不吭声,哭的时候也不遮掩,像憋了很久的心事这会儿一股脑表露出来。

     哭了很久才抬头。

     含着泪的眼望他:“顾谈隽,你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