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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闻隽哑然失笑:“人可能有时候就是这样吧,贱得慌,看见了怨,看不见了又想。

    他绑着我,我就想离开,真离开了,又老惦记。

    不过再让我选,我还是会逃开,就是因为逃开了,才能在心里留下一点点好来。

    不管怎么说,再见上一面,有的事儿就顺势放下了。

    ” 六姨太叹口气,抱怨道:“真是麻烦,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的。

    ” 二人相视一笑,往家回了。

     半个月后,旺角茶餐厅中,应闻隽特意约在早上,来见一见六姨太提过的数学老师。

     对方姓乔,也是从大陆来的,听六姨太说,此人是应闻隽的同乡。

    应闻隽想着,就算不与对方恋爱,交个朋友也不错,他这两年忙着替刘老板扩充商业版图,没认识什么可说知心话的人。

     就算有机会,也总是觉得同别人隔着一层,话说不到一处去。

     茶餐厅内,一个男人朝他奋力挥手,看样子是一早过来提前占座,见应闻隽过来,忙把他迎了过去。

    这并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除了从前去接六姨太,二人后来还在学校里见过一次。

    乔老师比应闻隽长上几岁,模样周正,听六姨太说,这人因脾气太好,在学校还会被学生欺负。

     乔老师问应闻隽来香港多久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开门见山的很,也无趣的很,应闻隽心不在焉地回着,多少从乔老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中听出些名堂----这是个老实人,找他来不要是交男友,是在找人搭伙过日子,不在乎应闻隽心里有谁,只要能同他在一处,有个照料就行。

     乔老师自顾自地说着,应闻隽看着他,把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一眼就看到了头。

     直到这姓乔的问应闻隽愿不愿意从家中搬出来,与他同住时,应闻隽才有了些反应,慢吞吞道:“会不会太快了?” 乔老师一怔,温和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我就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憋得慌。

    刚过来的时候别人说话也听不懂,工作也不好找,今天被日本人管着,明天被英国人管着,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些,人有两张嘴,上面的嘴吃饱了就开始想下面。

    ’ 应闻隽笑了笑,眼前这人开始有意思起来。

     乔老师又问他:“我一看见你,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你有过几个?” 应闻隽思衬片刻,实话实说道:“三个。

    ” “倒是比我经验丰富,”乔老师伸手一比,“我只有过两个,在老家的时候处过一个,不敢叫别人知道,逃到香港以后还喜欢过一个英国佬,可惜对方信教,睡了几次以后,他跟我一刀两断,当牧师去了。

    ” 说罢,期待地看着应闻隽。

     被他这样看着,应闻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