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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了?” “哦,没给你一起拿过来了是吧。

    ”孟醇反应过来这小子的东西都放在角落呢,起身三两步把浴巾拿来打湿了,塞给杜敬弛,重新在他面前坐下。

     孟醇活动活动肩膀:“开搓。

    ” 杜敬弛不情不愿地把毛巾拍到孟醇背后,孟醇反而被这一下舒服得松开臂膀,垂着头任他作乱。

     “用点力,上面,对。

    ” 孟醇没半点害臊地指挥杜敬弛,还老嫌他没擦对地方:“你是不是左右不分?” 杜敬弛猛地往同一个地方使劲搓啰。

    可这面背上盖着好多条肉色的疤,有能看出来是很新的,也有能看出来经年暗淡下去的,都在不断提醒他面前这个顽劣不堪的男人是个狠角。

     杜敬弛手抖了一下。

     孟醇突然往后倒在杜敬弛铺着塑料袋的腿间,仰视他:“行了,洗头吧。

    ”还特意拿下巴指了指轮椅边的洗发水。

     ...你这颗脑袋跟光头差不多,有必要洗吗?杜敬弛憋屈地往孟醇头顶大挤特挤三圈洗发水。

     孟醇挪挪脖子,惬意地闭起双眼。

     杜敬弛很会按头,力气不大也不小,十根指头划在发际线与额头交界的皮肤上,指腹凉软得不像话。

    他回想起不久前杜敬弛站在首都酒店的阳台上,捏着高脚杯喝从国内带来的酒时跟猫似的,嗅两下才抿一小口。

     世界上的有钱人富得各有姿态,孟醇满世界地赚这些人的钱,什么活都接。

    他一眼就晓得杜敬弛是那种没法继承他老子大志的富二代,又怂又不服气,能力撑不起骨子里的优越。

     傲慢。

     飞速运转的大脑被流进眼睛里的泡沫逼停了。

     水积在两个眼窝里灼烫得很,孟醇龇牙咧嘴地扯过挂在杜敬弛脖子上的浴巾擦脸,骂骂咧咧地:“小兔崽子笨手笨脚的!” 见杜敬弛缩在轮椅上怕他的样子,孟醇觉得这人真是窝囊死了。

    刚想开口,大少爷那副湿漉漉的可怜样莫名截停了孟醇想继续骂两句的冲动。

     杜少爷是个男的没错。

     但他跟底曼的爷们不同,似乎连太阳都晒得很少,露在外面的四肢跟自己比起来浅上好几个度,也纤细些,不是那种死里逃生风餐露宿练出来的野蛮劲。

     孟醇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他觉得杜敬弛身上风骚的气质特别勾人。

     对,风骚。

    大少爷骚包的要命,沦落到这种地步都不愿意用洗衣粉洗他那头红毛,只有用洗发水护发素了才开心。

     孟醇不是没带毛巾----是他根本没有。

     这里谁用浴巾?根本没人用,洗完澡野狗似的甩甩然后套上衣服,瓦纳霍桑的热风会负责烘干他们的身体。

    就杜敬弛讲究多,浑身上下用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