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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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手被施闻钦捉住,施闻钦在江羽秋耳侧一声又一声叫他的名字。

     江羽秋用力吸着鼻子,理智是不想听的。

     但皮肤记住了施闻钦的体温,鼻腔记住了施闻钦的气味,心口又记下了施闻钦这个人。

     - 江羽秋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

     醒过来时,屋内一片漆黑,他茫然躺在床上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年。

     身下的床单又换回了之前的旧床单,那条被施闻钦吐槽过的,两个小时前他又亲自铺上去。

     房门打开,施闻钦站在门口,没有正眼看江羽秋,垂着眼睛低声说吃饭了。

     江羽秋没太在意,打着哈欠走下床。

     七八秒钟后,江羽秋在卫生间传来了想杀人的声音:“姓沈的!” 施闻钦躲在厨房,不敢出去,思来想去他给江羽秋……盛了一碗饭。

     江羽秋饭照吃,心里的火气也不耽误发泄。

     腿不舒服也就算了,起码别人看不见,施闻钦这个王八蛋在他身上啃出好几个印子,尤其是脖子喉结那里,特别特别明显。

     江羽秋恼火道:“我之前叫你轻点轻点,你是怎么说的!” 施闻钦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羽秋:“嘴上说着对不起,动作倒是一点都没有轻,你看看我这样能出去见人吗!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只知道发情!” 无论江羽秋怎么骂施闻钦,他都把嘴巴抿得死死的,偶尔小心翼翼给江羽秋夹个菜。

     江羽秋发泄了一通,火气总算没那么大了,在卫生间折腾了半天也掩不住脖子那颗草莓。

     不得已,江羽秋只能贴一个创可贴,将施闻钦种上去的印子遮住。

     虽然遮住了红印,但没遮住收银探究八卦的心思。

     趁施闻钦不在,收银调侃江羽秋,“江哥,你家还有蚊子呢?” 江羽秋淡定地说着瞎话:“扁桃体发炎,中医给扎了两针。

    ” 收银捂嘴一笑,“你确实中医的针是扎在嗓子,不是其他地方?” 江羽秋:…… 收银露出反派笑容,扬长而去。

     等施闻钦回来,江羽秋狠狠瞪他一眼,施闻钦眼睛飘忽,手却忍不住去拉江羽秋。

     江羽秋留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施闻钦默默跟了过去。

     直到下班回家,江羽秋也没怎么理施闻钦。

     新租的房子有电梯,江羽秋住在七楼,乘电梯上楼时,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秋子哥。

    ” 会这么叫江羽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医院认识的方明琅。

     她爸爸跟施闻钦住在同一个病房,还给他跟施闻钦送过生日蛋糕,混熟后她就叫江羽秋秋子哥。

     秋子哥虽然听起来很乡村剧,但比施闻钦要好听,因为方明琅私下叫施闻钦酷子哥。

     江羽秋觉得裤子哥没毛病,施闻钦确实不穿秋裤。

     看着电梯外,一身淡黄羽绒服,满脸惊喜的方明琅,江羽秋感叹人生之巧合。

     江羽秋问:“你住这里?” 方明琅点了一下头,“嗯,我家十九楼。

    ” 她走进电梯,发现江羽秋喉咙上的创可贴,纳闷:“哥,你这儿怎么了?” 江羽秋咳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没事,扁桃体发炎。

    ” 方明琅“哦”了一声,往一旁的施闻钦身上扫,然后笑着说:“秋子哥,我真想找你呢。

    ” 江羽秋:“?” 方明琅叹了一声:“期中考试出来了,我跟一个朋友数学太差了,家里人商量要给我们找补习老师。

    哥,你数学挺好,如果有空,给我们有偿补课吧。

    ” 在医院的时候,江羽秋教过方明琅。

     江羽秋有点为难,“我虽然数学成绩好,高中时没掉过年级前三,一直深受数学老师喜欢,也是同学们眼里的学霸……” 方明琅:…… 方明琅用无辜明亮的眼睛望着江羽秋:“哥,你的‘但是’是要讲明天早上,才能给我转折吗?” 江羽秋微微一笑,“但是,我没有学历,大学没上完。

    ” 方明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倒是对他没上完大学感到好奇。

     “为什么呀?”方明琅不解,“哥,你怎么不读完大学?学历还是蛮重要的。

    ” 江羽秋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高中教导学历重要,这种话难道不是他这个过来人反哺给高中学弟学妹,让他们好好拼一把吗! 江羽秋一脸复杂:“……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学历,这种情况一般家长都不会认可我当补习老师。

    ” 所以他才没有走补习老师这条路,学历是这行的敲门砖。

     方明琅了解:“好,我跟我妈商量一下。

    ” 江羽秋矜持点头。

     电梯到了,江羽秋跟施闻钦一块回了家。

     空间只有他们俩人,施闻钦不再瘫着脸装高冷,跟在江羽秋身后。

     因为上午施闻钦做的太过火,江羽秋现在看他极其不顺眼,挥苍蝇似的挥走施闻钦,并且让他晚上睡沙发。

     江羽秋把施闻钦的被子跟枕头扔到客厅沙发,自己回屋睡觉。

     施闻钦是一个很有前瞻性,懂得未雨绸缪的人,早在昨天他就收走了插在卧室门上的钥匙。

     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凭着本能干了这件事。

     现在收走钥匙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施闻钦抱着枕头在外面等了十分钟,然后拿出自己私藏的钥匙,准备打开卧室,却发现江羽秋根本没锁门。

     于是,施闻钦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 江羽秋半睡半醒间,感觉胸口沉甸甸,好像压了一块重物。

     他难受地动了动,胸口那个东西反而收得更紧。

     江羽秋睁开眼皮,看到身旁躺着一个庞然大物,失焦的眼睛恢复调节能力,江羽秋才发现那是施闻钦。

     他皱起眉头,不悦道:“你怎么进来了?” 施闻钦说:“你没有锁门。

    ” 施闻钦自信地扬起脸:“没有锁门,就是给我留门。

    ” 江羽秋嘴角无语地抽动,呵斥他:“下去!谁给你留门了,你在想什么屁吃!” 谈判最大的技巧是不要顺着对方的话,施闻钦转移话题,“你……还疼吗?” 江羽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施闻钦说的是哪里,破口大骂。

     施闻钦听见江羽秋在骂自己是假好心,施闻钦不这么觉得,因为他真的很关心,就跟当时他觉得自己没有用力,却在清理时发现江羽秋大腿内侧红了一大片。

     那个时候江羽秋也没力气骂人,等施闻钦换过床单,他倒头就睡。

     施闻钦趁着江羽秋睡着,给他抹了药,在江羽秋醒来之前,他又擦掉黏糊糊的药膏。

     想到江羽秋那块皮肤的触感,施闻钦鼻头又开始发热,他低头用鼻尖蹭在江羽秋脸侧,那种痒意才缓解了一些。

     施闻钦声音微沙哑地叫江羽秋的名字,问他:“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