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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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刚才他又哭又闹倒不是出于想起弟弟,或者觉得不被尊重而多么难过,“哥哥”这两个字确实能让他无比敏感,从以前和程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

     程期以前与他做爱时,也经常故意羞他,在他耳边喷着气音喊“哥哥”。

     “哥哥,你真紧。

    我弄得你舒服么,哥哥?” 哥哥。

     这呼喊是他身体的开关,只要触碰,就能让他绷紧腰肢,喘息不已。

    敏感至极。

     以前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温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还丢人地哭到打嗝。

     也许是沈既拾那声“哥哥”,让他产生了错综复杂的时光折叠吧。

     温让掐灭烟,疲软地往后摔倒在床上,吊灯刺眼,他伸手在床头够了够,摸到枕头拖进怀里盖住脸,渐渐地,他胳膊的力道加大,把眼耳口鼻深埋在窒息黑涩的枕头里,哆嗦着开始流泪。

     他找了温良十七年,知晓这事儿的人都说他们家不容易,十七年,数不清的人力财力扔进去,全都如同泥牛入海,在偌大的中国溅不起一点儿水花。

    偶尔有一线模糊朦胧的线索,全家人就都被牵动得没了思考能力,“万一这就是温良呢?万一就是呢?”出现一万次“万一”,他就扔下工作和生活一万次地寻过去,再一万次地扔下希望与幻想,精疲力尽地折回来。

     每一次寻找的过程,都是在上刑。

     找的是温良,可对于温让而言,他是把自己血肉筋髓都掏出来,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微弱跳动的心脏,去找一个能让这颗衰弱脏器重新搏起的希冀。

     每一次的铩羽而归,都是在他已经千疮百孔的魂肉上再破开一个洞,告诉他,你找不到的。

     为什么找不到。

     为什么总也找不到,为什么那么多寻亲成功的例子,为什么就不是我和温良? 温让在无数个寂静的午夜,对着寻子网页无声哭喊过。

     每看到一起新的拐卖儿童消息都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罪犯一刀刀捅死喂狗。

    怎么下得去手啊,他痛苦地想,这些人自己就没有孩子亲人么?真的不怕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