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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着的后花园中有些许光亮。

     他并未作声,悄悄朝光亮走去。

     然后瞧见了自己最想见的人。

     周弑青坐在由大厅下至花园的台阶上,身旁放着一盏油灯。

    他正拿着笔画着什么,影子投射在纸上,一闪一闪跳动着。

     暖黄的光打在他身上,模糊了他分明的棱角,让他显得更加柔和,像印象派油画里晕染出来的人影。

     邹渚清靠在玻璃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也跟着光温和起来。

     他想起方裘说过,周弑青在法国上学时,修过艺术史也学过画画。

    周弑青是个文艺又浪漫的人,热爱和艺术有关的所有。

    他爱画爱音乐,爱哲学家口中的宇宙万物,爱诗人笔下的爱恨情仇,爱摄影家用方寸记录无垠。

     这一刻,周弑青和裴霁那么泾渭分明。

    他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裴霁,他有活着的热爱。

     邹渚清想,就这样吧。

    如果周弑青真的要离自己远远的,他就做一个远远念着他的人。

    周弑青可以是很多人的,为什么独独要是他邹渚清的? 他这样想着,收回了目光,准备悄然退场。

     玻璃门忽然震动发出声响,邹渚清被惊到,紧紧贴回了门框上。

     他低头去看,发现是周弑青的背重重靠在了门上。

    他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发现,视野却因周弑青姿势的变化而更加开阔。

     他于是看到了周弑青的画。

     画中的人坐着,手里握着得东西好似剧本,眉眼锋利,五官清冷,眉心皱着,昭示主人并不怎么好的脾气和心情。

     那是他。

     周弑青在画他。

     邹渚清只觉得不能思考,无法呼吸。

     周弑青为什么要画他? 周弑青对身后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抬手,拂上了画中人的面庞,从发梢,到眼睫,再到嘴角。

     这是他心上人的画像,他亲手画出,灌注了多少无法诉出的情感。

     不能开始,不要开始。

     理智不断对他做出警告,情感被囚禁,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宣泄了了。

     他再次注视了画片刻,然后合上画册,提起油灯,起身准备回房。

     然后对上了一双红了的眼。

     周弑青眼里的惊诧那么明显。

    他张了张口,神情是邹渚清没见过的慌乱。

     可良好的涵养不容许他失态太久,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邹渚清听见他叹了口气,声音透着丝无力:“什么时候来的。

    ” 邹渚清眨了眨眼,嗓音有些哑:“我……没来多久。

    ” “看到了多少。

    ” 邹渚清笑了,眼底却猩红:“你想让我看到的,不想让我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 周弑青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随即看到了邹渚清的打扮,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