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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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声“糟糕”,下意识地去抓身边的公交车站牌。

     沈绒根本不知道自己摔倒没有,又昏厥了多久,只能隔着一层纱般意识到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但她并没有摔倒,反而被强有力的支撑保护着。

     她意识回拢了一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摇摇晃晃间落到一处柔 软又温暖的地方。

     等她再次能视物,再次能够控制虚弱的四肢时,她发现自己被盛明盏抱进了车里,正躺在后排的座椅上。

     盛明盏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腰,一只手撑在她的脸边,黑长发从她的耳边、肩头纷纷坠下来,将沈绒包围。

     “孤女”的香味萦绕在沈绒的鼻尖上,一点点往心窝里蔓延。

     两个人距离贴得非常近,她几乎被盛明盏抱在怀里。

     而她居然捏着盛明盏的衣领,控制着这份亲密,没让盛明盏轻易离开。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盛明盏的双眸这么近。

     近到甚至能看见她眼睛里带着一星点不易察觉的火种。

     清醒之后的沈绒立即放开她。

     与此同时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想将她往外推。

     盛明盏眼神一闪,回过了神,主动拉开距离,坐到一旁。

     沈绒艰难地坐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好像病了。

    ” 盛明盏慢悠悠地整理着被沈绒搅乱的衣着。

     微抬下巴,从脖子到下颚延伸出一条优雅迷人,又冷厉的曲线。

     沈绒明白,盛明盏率先摆出了一副陌生人的姿态。

     沈绒想说“我没事”。

     可发软发虚的不适感,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并肩沉默着,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她们俩共处一室的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像小时候那样互相拆台,就是像恋爱时那般热烈无间。

     甚至是在分裂的末期,她们都有无数种理由、无数句话迫不及待地砸给对方,想要砸出最后一丝在意的温度。

     不像此刻,理智、麻木又冰冷。

     盛明盏微微偏过头,见沈绒面色苍白似雪,带着浓浓的病态。

     她将扶手箱打开,拿出一盒巧克力。

     虽然已经拆封,但里面都是独立包装一颗颗的。

     “不嫌弃的话,吃点。

    ” 盛明盏将巧克力盒递到沈绒手边。

     “歇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 沈绒依旧没说话,低垂着脑袋,透过垂落的发丝看向那盒巧 克力。

     那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品牌,她常吃的那家巧克力熔岩蛋糕用的巧克力就是它家的。

     只有这个味道她最习惯。

     其他的巧克力虽然也不错,但只有这款的口感,嵌在她严丝合缝的喜欢里。

     “他们说……我一辈子只能活在剧场里。

    除了音乐剧,我什么都不会,连份合同都看不明白。

    ” 沈绒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口的第一句是这句话。

     憋在心里多时的压抑,没有跟任何人提及的痛苦,竟趁着她最虚弱的时候,自行找到了倾诉对象。

     沈绒死死攥着拳头,攥到骨节发白。

     “可是,这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吗?我这辈子就想将这件事做好了……我错了吗?” 盛明盏曾经亲眼目睹沈绒第一次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绽放光芒,踏进了音乐剧圈子,在剧场里一次次地挑战自己,证明自己。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剧场对沈绒意味着什么。

     沈绒从没有对自己的梦想迟疑过。

     就算是长街最不景气的时候,她都还在兢兢业业地打磨所有细节。

     无论有没有人能看得到那些藏在细节深处的努力,甚至误解她的坚持,她都无怨无悔。

     沈绒是个梦想家。

     她最大的魅力来自她追逐梦想时义无反顾的能量。

     如今,大梦想家居然被自己的梦想狠狠刺伤了。

     盛明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