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灯
已充分 领悟它的诗人而言)以无限“生发”的;孕育种种“新的表象”的力量 (这跟诗人和鉴赏者的想象力相适应)。

    它是一个,‘活的生命体”, 而非僵固死板的作为某种平均数的“类型”。

    因此,艺术(包括诗词) 作品中理念的显现,就既“超过自然”,而又连“最微小的细节都象生 活本身一样真实”。

    他曾宣称:“伟大的不朽的诗人的作品提供出一种 远为真实的、远更清晰的图画,比之历史学家们所能给与的。

    ”(叔书, 一,317,318)第四、叔本华称:诗人的作品就在“再现人的理念”; 在抒情诗中,诗人“只须在情绪激动的一刹间,生动地观照他自己的境 界并把它描画出来”。

    (叔书,一,321)因之,诗人“自己的境界”跟 “人的理念”是一致的,或者说,前者应提到后者的高度。

    凡此,对康 德的“审美理念”说均若有所补助。

    撇去其中“先天”“意志”“圆环” 等神秘的形而上学的部分,就几乎可以获得关于“艺术典型”或“意境” 的一种不无可采的诠解了。

     王氏既“合乎自然”又“邻于理想”的意境说,于康、叔学说均有 所吸取。

    故其理想,如上所述,实亦徘徊于叔本华式的“人的理念”之 中。

    “尘寰”无“乐土”(王氏诗:“终古诗人太无赖,苦求乐土向尘 寰”),“泥恒”亦妄作(王氏诗:“人间地狱真无间,死后泥洹在自 豪”)。

    (见《静安诗稿》,以下引此书,不另注)他所谓“第一义” 终不离乎“忧生之嗟”。

    但玉氏毕竟深受传统伦理与诗学的熏染,故在 具体作家作品分析中,往往突破了叔本华理想的藩篱。

    如他对“《小雅》 中之杰作”,肯定诗人们的“改作(按,改造社会)之理想”与其“坚 忍之志”“强毅之气”;对屈于之“一疏再放,而终不能易其志”,直 到以死相殉,则衷心称颂诗人之“廉贞”。

    (《屈子文学之精神》)甚 至对《红楼梦》中“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林黛玉之死,对这一极端地“执 着意志”的悲剧人物,并无一丝希求“解脱”的迹象,王氏不仅未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