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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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惨白,颊侧却不见丝毫疤痕。

     “庆熙三年??” 晏闻昭动了动干涩的唇,吐出四字。

     他竟死而复生,回到了庆熙三年。

     这一年,他还未曾知晓自己的身份,还只是太学里的一介寒门书生;也是这一年,他本该入朝为官,却被人构陷了盗窃的罪名,不仅被逐出太学,还被折断右手,在面上黥了偌大一个“贼”字?? 晏闻昭扣在桌沿的手掌一下收紧,手背上青筋微突,久违了数年的气力又回到了这只右手上。

     他猛地扬袖,挥开了面前的云纹镜。

     与此同时,一方白色绢帕帕竟是从袖中飘落。

     晏闻昭下意识抬手接住,低头望向那绢帕一角绣着的青青翠竹,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寒光。

     阮青黛?? 上辈子,阮子珩这一鞭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是阮青黛及时出现,才救下了他。

     这一方绢帕,是她无心遗落,他本想等再见面时私下归还,没想到令旁人捉了把柄,以盗窃之罪构陷?? 晏闻昭的双指在那翠竹上摩挲了两下,眼里蕴积的乖戾几乎要翻涌而出。

     半晌,他忽地垂眸,将所有情绪扫了个干净,随即将那攥揉得不成形状的绢帕丢向烛台。

     白色绢帕覆于烛火之上,顷刻燃起一簇火焰,将那青竹灼烧吞噬,化为灰烬。

    前世的一切冤孽耻辱,好似也随着这把火付之一炬。

     火焰曳动,晏闻昭的面容忽明忽暗,犹如归来的亡魂鬼魅。

     第5章妒恨 马车停在魏国公府,兰苕撑着伞迎阮青黛下车。

    主仆二人匆匆进了府门,在廊檐下收伞。

     阮青黛的鬓发和颈侧被纷飞的雨丝沾湿,她探手入袖中,想要拿出绢帕擦拭,却摸了个空。

     “姑娘,怎么了?” “??绢帕不见了。

    ” 阮青黛咬了咬唇,压低声音。

     “是姑娘一直随身带着,绣了青竹的那一条?” 兰苕也慌张起来,“糟了,不会是救人的时候遗落在太学后院了吧?那可是姑娘的贴身私物,万一被哪个学子拾去??尤其是你今日救下的那个书生!” 阮青黛步伐顿住,神色微凝。

     兰苕扫视了一圈四周,心有戚戚,“今日那斋长不是说了么,那书生是寒门出身,若存了攀附魏国公府的心思,拿着姑娘的绢帕,到处传扬姑娘救他的事迹,又或者添油加醋编造些什么,怕是会损害姑娘你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