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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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知道他气得要命了。

    反正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也该止雨收篷,赶紧后退一步,又换成一副真挚的口气:“敬轩叔您千万别气。

    我根本就没想抹黑您的意思。

    您这么高大全,我就想抹黑我也没那本事。

    但我林春娇敢对天发誓我清清白白绝无□。

    我这样也不过是给自己求条活路。

    您是明白人,一定知道怎样对你我都好。

    只要您这次帮我一把,我保证以后我会把能武当亲弟弟好好过日子的,我先代我弟弟能武向你道谢了。

    ” 林娇说完笑眯眯从他身边过,走了。

    走到土墙拐角的地方,偷偷回头瞟一眼,见那人还僵立在原地,月光下的背影石像般地纹丝不动,只剩身边的那匹老马不住甩着尾巴。

     林娇匆匆回家时,屋里一片漆黑,能武还没睡,正坐在黑暗里等。

    听见她回来的动静,赶紧摸索着点了灯。

     “嫂子,你去婶子家这么久?”昏暗的油灯里,他看起来有些不安。

     他还不知道明天祠堂的“公审大会”,林娇没打算让他知道,不想叫他一个小孩去面对这阵仗,只简单提了几句,笑道:“石家婶子拉我多说了几句话,这才回来晚了。

    ” 能武终于被林娇哄去睡觉了。

    林娇草草收拾洗漱了下,闭门回了自己的屋躺在土炕上,闭上眼睛,眼前不觉浮现出那男人最后时刻黑得不能再黑的一张脸,觉得有些好笑,只笑过之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最后一招,老实说就是铤而走险了。

    在她的计划里,要是杨敬轩被她开始的陈词说动开口答应了,她自然不会甩出这样狗血的一招。

    但后来发现他竟铁石心肠,先入为主固守己见,没办法只好使出这杀手锏。

    要怪也只能挂他运气不好,正好在水里叫自己看见了。

    不充分利用一下,实在对不住那一眼。

     按照逻辑,只要这个杨敬轩的思维正常,他十有□会、也不得不屈服。

    和一个女人有私情,而且论辈分,还是侄媳,这样的事若真传扬开来,他往后也就不用在这爿地界做人了。

    只要他稍微屈服下,明天适时开口说一两句话,再加上石寡妇帮着,她就有极大的胜算。

    当然同时这也意味着从此彻底得罪了这个人。

    但对这一点,林娇倒不是很担心。

    这个人虽然不招待见,但越是这种脾性的人,越不会在背后捅刀。

    最多让他留下个恶妇心机女的恶劣印象,以后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话虽如此,林娇其实也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杨敬轩一看就很固执。

    万一他要是个固执到一条黑道走到底的死脑筋,宁死不屈,或者明天干脆就不露面,那该怎么办?她说那些其实也不过是恐吓而已,和他又没仇。

    他要不来,自己不好真的拖他下水来个鱼死网破。

    要是明天只有石寡妇一个的话,事情就有点悬。

     林娇患得患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突然醒来,见朦胧的天光已经从蒙了层破绵纸的四方形小窗里射进来。

    天反正已经亮了,自己也尽力过。

    接下来如何,就看老天了。

     *** 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冷,麦田和和远山山腰间弥漫着飘荡的雾气。

    等太阳升到祠堂大场边那棵百年老槐树的顶上时,那里已经一改平日的旷寂站满了人。

    三五个一群地低声窃窃私语,不断有人陆续到来,到处嗡嗡声一片。

     林娇到时,大场上已经挤满了人,连那棵老槐树上也爬满小孩,猴子一样地挂着,热闹得简直像赶集。

    她一出现,一下就成了焦点,中间哗啦一声分出了条道。

    她没理睬旁人的各种目光,径直走到最前面,这才停了下来。

     族长和一干主事的人还没到,林娇站在老槐树斑驳的树影下,看向祠堂。

    这祠堂也不知道历了多少年头的风雨了。

    门柱和大门上的黑漆剥落殆尽,露出一片一片灰白的木底,檐瓦缝中东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