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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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买时就让货郎分好了。

    吉安取出一份,送到小丫丫手里:“回去跟哥哥一起吃。

    ” 两圆眼盯着手里的糖,小欣欣哪还听得见她姑在说什。

    吉安瞧她这样,面上不由得柔和了两分,将剩下的那份递给吉欣然。

    大房的,她之前就给了大哥。

     前世就是这般,吉欣然握着手中的糖,心里滋味难言:“今日去县城,小姑有听闻什么趣事吗?” 趣事?吉安轻眨了下眼,吉欣然不会无缘无故有这一问。

    可她明明记得书里对吉彦乡试前的这段时日,着笔并不重。

     “没有。

    ” 吉欣然也只是随口一问,将手中的糖收好,过去帮忙搬布匹回正屋。

    今儿十月初十了,抬眼上望晴空。

    明日大伯交完税粮,天就会变,接着下雪。

     雪后,齐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齐州府知州骆斌云,连同他的两个亲信一起消失了。

    这骆斌云,是现任内阁首辅张仲嫡亲外甥。

     张仲长姐,就骆斌云一个孩子。

    他出事,可谓是要了张仲长姐的命。

    京城张家连连派人来齐州,可惜一无所获。

    前世直到谭家被抄没时,骆斌云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之所以会在意此事,是因骆斌云消失三月后,刑部郎中谭志敏被放到齐州,接任齐州府知州。

    谭志敏就是她前世夫君谭東的父亲,此人面上清和,内里却阴毒狡猾,极爱酷刑。

     他被派到齐州,也是为查骆斌云失踪一事。

    只是比起知府马骞的明哲保身,他太过自信了。

    以为背后有张仲撑着,就可以逮谁咬谁。

     晟安九年,谭家被抄。

    奉旨而来的骆愈,跟骆斌云同宗,是张仲长姐记在名下的嗣子。

     估计张仲也没想到,谭志敏在讨好宣文侯不成后,竟有胆子敢攀咬他。

    说宣文侯与骆斌云失踪一案有关,可又无凭无据。

     宣文侯楚陌,年仅三十,手握三十万大军,一个张仲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谭家老少被流放辽边,辽边是宣文侯北伐军驻守的地儿。

     吉欣然不清楚谭志敏有没有撑到辽边,反正她是累死在半道上。

    死时也不觉可怕,倒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战战兢兢地活着了。

     将布匹放在堂屋的榻上,吉欣然轻吐一口气,双目模糊。

     “怎么哭了?”吉安双手提着一只大布袋,布袋中塞满了各色碎布。

    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吉欣然。

    难道真的有事要发生?能叫吉欣然哭的,又会是什么事,关于谁? 吉欣然慌忙擦去眼泪:“没有,我我只是眼里进了尘。

    ” 是吗?她又不瞎。

    放下大布袋,吉安转身出了正房。

    收在怀里的一双金镯,有点碍事,她打算回房将它们藏起来。

    还有今天刚得的小银锭子,放身上也怪硌人。

     天晴了一日,夜里徒然变冷。

    第二天天还没亮,吉诚就领着村里的壮劳力,押着税粮赶往县里。

     吉安拿着花绷子坐在窗前,一边绣着花开富贵,一边留意着窗外。

    一上午,吉欣然里外里地转悠,还总盯着天看。

     要不是清楚她不懂天文命理,吉安都快以为她在观天象。

    但瞧这份焦躁,今天不是煞星降世,就是有文曲星要下凡啊! “你冷不冷的?”吉孟氏出现在窗外。

     手指都冻紫了,能不冷吗?吉安干脆放下花绷子,抄起手:“这天是要下雪?”